萧宴玄不想沈青黎面对这些。
说起正事,沈青黎心底的旖旎慢慢褪去,身子也慢慢放松下去:“我想去玩一玩,我还有一份大礼没送给沈青鸾。”
“明日,晋元帝若要给我纳妾,你尽管应下,我来拒绝。”
萧宴玄绝不让沈青黎受人诟病,说她善妒。
沈青黎心口荡起灼烫的热潮:“王爷不用担心,我会妥善应对的。”
她们这边氛围旖旎,紫宸殿却是风雨欲来。
暗流涌动
言官们弹劾的奏折,一封接一封地,如三月的柳絮,飞向了晋元帝的龙案。
他们弹劾永安郡主仗势欺人,德不配位,还弹劾晋元帝识人不明,让他罢黜永安郡主的封号,气得晋元帝头疾都犯了。
那些御史性情刚直,一个个头铁不怕死,是能做出当殿死谏的事情来,要真让那些老御史撞死在大殿上,他一世贤名就全毁了。
“好!好得很!”
晋元帝心中怒极,抬手一拂,将龙案上的奏折全都拂落在地,犹不解恨,还抄起手边的茶盏,愤恨地砸在地上。
“一个个都来逼朕!朕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君无戏言,若朝令夕改,废了永安郡主,帝王的威严何在?
岂不是让天下人看尽笑话?
满殿的宫女内侍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喘。
有人不小心跪在碎瓷片上,鲜血浸润膝盖,疼得冷汗直下,却是动也不敢动。
只有福公公还敢在一旁相劝:“陛下息怒,保重龙体为要啊。”
晋元帝面色铁青,怒道:“萧宴玄真是好本事,不声不响,竟能联合这么多御史,朕是天子,朕想册封谁,就册封谁,容不得他们来逼迫朕!”
御史台的老御史,都是叶家还在时,与叶家关系亲近的。
萧家和叶家是世交,叶家出事时,萧家没少周旋,这些御史,自然会给萧宴玄几分情面。
叶家是晋元帝的逆鳞,这话,福公公不敢提。
他连忙将地上的奏折收拾好,重新放在龙案上,又奉上一盏参茶,轻声说着好话:“宴王年轻气盛,不懂为臣的道理,但胳膊岂能拧过大腿?宫宴时,自有他俯首之时,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晋元帝盛怒之下,冷冷一笑:“年轻气盛?朕看他是居功狂傲!让乞丐掌掴朕亲封的郡主,他好大的胆子!他打得是永安的脸吗?他打的是朕的脸!”
“宴王越嚣张,也正好让朝臣看清楚,他是如何拥兵自重,目无君王。”
晋元帝眼睛眯了一下,摩挲着手上的龙纹玉扳指。
半晌,他忽然说道:“暄儿在凉州城,处置了半数以上的官员,抄得数百万的金银,你觉得他如何?”
福公公哪里敢妄议皇子,只道:“暄王殿下人中龙凤,又得陛下教导,行事稳妥,且心怀百姓,不坠皇家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