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郎获罪后,户部由沈崇一人独大。
“王爷怀疑林侍郎是替罪羊?”
“是不是,查了便知。”
“属下这就去安排。”
“本王答应沈氏,借个管事给她,你去跟萧伯说一声。”
一场定亲宴,不但让沈家和容家成了笑话,更让景昭失了帝心,还打了皇族的脸面。
这一份谋略手段,多少男子都比不上,还需要借王爷的势,去震慑那些刁奴恶仆?
溟一说出心中疑虑:“王妃无论是心计,还是城府,皆非一般,属下担心她有更深的谋算。”
萧宴玄却想起另一件事。
真想捏碎她的脖颈
沈崇在户部根基稳固,和他合作的粮商定然不少,如果林家当年的案子,真和他有关,或许可以从粮商着手。
沈青黎跟他借人,倒方便他行事。
萧宴玄对溟一说道:“本王要所有粮商的名册,沈崇谨慎多疑,凡事小心一些,别叫他察觉了。”
王爷这是要从最根本处,将沈家连根拔起。
溟一神色肃然:“王爷放心,事关重大,萧伯派去的人,定是稳慎可靠的。”
“查一下沈青黎,看她到底跟何人学的医术。”
萧宴玄靠在案后,半阖着眼,懒倦中,又透出一股近乎锋利的冷芒。
他头一次看不透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沈家女。
狡诈、狠绝、目的不纯。
棋子若是不受掌控,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夜里下了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屋瓦上,疾一阵,缓一阵,一直下到清晨,还未见停歇。
沈青黎推开窗往外看,只见乌云沉沉,雨雾氤氲,晨风迎面拂来,带来了潮湿之意。
这样的天气,萧宴玄的手伤怕是要复发了。
她正打算过去瞧瞧,廊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年岁已高,但精神矍铄,腰背挺得很直。
正是管家萧伯。
他身侧还跟了个人,长着一张敦厚老实的脸,看着十分和气。
见了沈青黎,萧伯为她介绍身侧的男子,神情颇为冷淡:“这位是叶管事,王妃若是用得不称手,老奴再为你换一个。”
这种场面话,看着客气,实际上,又显出几分锋芒来。
沈青黎看着萧伯。
他满面冷肃,看着就很不好惹。
可他其实是个很慈祥的人。
前世,每次去宴王府,萧伯都会让人准备好她爱吃的糕点糖果,会陪着她玩。
“萧伯是王爷信重的人,你挑选的人,自然是极好的。”沈青黎眉眼温婉,说话时,带着笑,“日后,铺子里的事,就劳叶管事多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