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晋元帝对长公主敬重有加,就是因为她从不掺和党争。
长公主敛下心绪,慈爱地摸着景宁郡主的头发:“暄儿身子不好,你别扰他静养。”
“药王谷的神医都是废物,这么多年了,也治不好四哥,听说宴王妃医术不错,改日让她去给四哥瞧瞧。”
长公主神色陡然沉凝起来,握住她的手,叮嘱道:“若非陛下下旨,你万不可自作主张。”
景宁郡主皱眉:“为何?”
自然是因为帝心难测。
以晋元帝多疑的性子,见到沈青黎为景暄诊治,定会猜疑景暄和萧宴玄是不是联手了。
这么多年,景暄久居药王谷,除了温养身子,未尝不是避其锋芒,很难说,到底是药王谷医术不行,还是景暄示弱以敌,韬光养晦。
这些话,长公主没法和景宁郡主明说,只语重心长道:“你若想暄儿安安稳稳的,就什么也不要管。”
景宁郡主从未看过长公主这么凝重的神色,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了,母亲。”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景宁郡主走了。
长公主叹了口气,眉间的疲惫之色更重了。
赵嬷嬷宽慰道:“宴王妃说了,您不可多思多虑,您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才能长长久久地护着郡主。”
长公主望着窗外湛蓝的天色,却仿佛看到了风雨欲来。
她忽然说来一句:“暄儿年纪也不小了,该立妃了。”
马车上。
沈青黎打开锦盒,眸底流转着欢欣的笑意。
菩提藤终于到手了。
有了它,萧宴玄的手伤就能彻底治愈了。
来日,他就能手握长枪,上阵杀敌了。
正高兴着,突然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沈青黎掀开车帘:“锦一,停车。”
锦一停下马车。
沈青黎闻着空气中的香气,目光落向街边的一家铺子。
那是一家卖古楼子的胡饼铺子。
那饼烤得焦脆金黄,用料扎实,满满当当的羊肉蘸着秘制的酱料裹入饼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沈青黎下了马车,拉着锦一就去排队。
队伍排得很长,人群中有人在议论一桩奇案。
“都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太可怕了。”
“凶手太丧心病狂了,连老人和妇孺都杀。”
“可不是,城南的那个病秧子,病得都快死了,也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