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想要我也沾得一身湿,自己的劫难自己渡。”眼一沉,她背脊发寒的打算退回内堂。
“原来你也知道是劫难呀!再显烈火的神威给她们瞧瞧,你不是最擅长整得人死去活来?”笑得冷肃,他一掌钳制她后退的腰肢。
该死,海盗遇到山贼了,时不我予。“适可而止,你想逼我翻脸是不是?”
同样的事可一不可二,她才不愿表现得像个妒妇,见了意有所图的女人就张牙舞爪,让恶形恶状无所遁形,牙尖嘴利地替他排除活该承受的罪孽。
虽然心底有点在意他,但是自己的仗还是得自己打,她的才智和霸气是用在乘风破浪的劫掠上,而非拿来争风吃醋,压制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娇女。
“变个夜叉脸吧!我一向欣赏烈火的智慧。”狂肆的一笑,他加重手腕的力量,不容她隔山观虎斗。
“东方无我,你太可恨了。”她扬高的激昂情绪波及厅内对峙的两人。
他故意用一里以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调道:“什么,你要把她们全杀了?不好吧!杀人是要偿命……喔,你才是我惟一的妻子,她们全是冒牌货呀!啊!你说什么……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旁人听不见的闷哼声出自高谈阔论的东方无我口中,腹上一记烈火掌震得他心肺移位,急忙暗提内息才勉强顺了气,但是唇色已明显浮出青紫,可见内伤不轻。
“谋杀亲夫用不着下这么重的手吧!”气息不稳的他苦中作乐地不露出痛苦之色。
沙琳娜勾唇冷笑,残酷地说:“你不晓得夜叉专门夺魂吗?要你的命有何难?”
没等两人开始“厮杀”,高昂的尖锐女声响起,激动中犹带不可置信的愤怒。
“沙琳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守信用——”
该来的总会来,不管情势如何演变,命运的轮盘不忘摆众人一道,叫人无从反应地措手不及,硬是接下上天的戏弄。
想要的饮恨咬牙得不到,无意的插柳成荫反开了一树的花,说来巧合却带着一丝不寻常,到底是谁打翻人间谱,引得一阵错纵复杂。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指责我,是谁活得不耐烦,想要我动手剥下一层皮?”
身子一瑟的沙秋柔顿时少了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眼中明显的惧意让她微颤了一下,原先的高傲像是泄了气,好像一只突然掉光毛的七彩羽雀不见光彩。
她是怕沙家的当家主事沙琳娜,若是有爹娘在场她才敢大声说话,一旦两人面对面时,胆大包天的气焰立即萎缩,不仔细瞧还看不见她原来有颗胆在。
“怎么不说话了,好歹你是沙老头的女儿,该有的气势哪去了?”还是不长进,尽会挑着灯照自己的丑态。
“我……呃,你……你不是去找大小蠢蛋……沙婉儿和沙放歌……”她没事出现在这里干什么,根本是坏她好事。
“他们在洛阳呀!不然你以为我闲得发慌没事走这一趟。”沙琳娜的表情有些不屑,不是很高兴遇见姓沙的。
“找到人了吗?岛上不可一日无主,事情一办完就赶紧回去。”她找回一丝声音,急切地催赶。
沙秋柔对她是又畏又恨,畏她的残忍,恨她的卓越,轻而易举地得到清风岛的一切,包括男人的服从和爹的偏心。
打小她就活在沙琳娜的阴影下,无论怎么努力都争不过她的烈焰之辉,屈服在小小角落看她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说穿了她是在嫉妒,嫉妒无法拥有唾手可得的财富和权力,眼睁睁地看着旁人在她面前瓜分,而她仅能得到别人挑剩的次级品,理不直气不壮地像个没用的寄生虫受人歧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只要有烈火在,其他沙家人都是微弱的星光,存在与否并不重要,死了也不会有人会记得曾有这一号人物,死去的那些沙家儿女就是这样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
可她不想被遗忘,渴望所有人都记住她,所以她非成为东方无我的妻子不可。
借由他,人人都得对她卑躬屈膝,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夫人,权和利一把抓,看谁还敢说她是没用的沙家废物,只会像乞丐一样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