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卿犹豫的空隙,脑海中突然响起裘亓认真说过的那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相信我”,当下决定把这人的话当耳旁风,但仅仅这么一刻的停顿,对方就抓住漏洞侧身躲开,并且一个踢腿直接将她手中的匕首甩到了一旁的地上。
施洛凝吓了一跳,立刻扑过去想捡,却被墙上突然弹出来的一只铁爪扣住,整个人被摁到墙上。
不仅如此,她回过头,发现除了裴羽卿之外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扣在了墙上。
严晚沉着脸,指了指上放的通风口,“迷药。”
正常来说,以她们的嗅觉是不可能注意不到异样气味的存在的,可这药邪门得很,无色无味,根本让人毫无察觉,再加上刚才的打斗,呼吸加快,吸食迷药的速度也就变得快起来。
抵抗力最差的祖绵绵现在已经眼皮打架,一副快睡过去的样子了。
“吹吹吹,别人没给吹睡着,自己先睡着了。”裘亓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
殷慈咬牙手挣了挣,挣不开。
一直以为魔神只是一个用幻术厉害的魔族罢了,没想到对机关暗器之类的东西还这么了解,甚至直接把自己的老巢改成立刻一个机关塔,这才打得她们毫无防备。
裴羽卿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提气的时候有些受阻,谨慎地退开一些,想去帮裘亓解开手铐。
“别白费力气了,这机关你们越是挣扎它扣得就越紧,这世上除了我手里的钥匙,谁也打不开。”女人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走过来,“你们大人胸腔里这颗兽元珠我今天拿定了,快哭着和她说再见吧。”
“施洛凝,快想办法啊!”
施洛凝咬着牙,脖子涨得通红,眼睛直直盯着脚边的匕首,她倒是也想啊。
“别为难她了,她要是有办法,还用得着出这种馊主意吗?拿了你们大人的心尖血来谎称是自己的,把你们都骗进来一起送死。”
“你在说什么?”
“哦,你们不知道吗?”女人装出刚刚意识到的模样,“这刀尖上的心尖血是你们大人的,而且……只要它一捅进我的心脏,连着你们大人也会一块死掉。”
也就是说,今天不管是输是赢,裘亓都只有一死。
祖绵绵立马精神了,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裘亓问,“你骗人?”
“是啊,没想到那个残酷冷血的兽神大人也学会了舍身救人?”
裴羽卿对女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盯着裘亓,“你来说。”
裘亓避开她存在感爆棚的视线,放轻了声音,“我不这么说,你会跟我来吗?”
“不会。”
见到两人这幅样子,女人阴测测地笑了,她提着刀缓缓走紧裘亓与裴羽卿身后,“好了,到最后的时间了,二位告个别,我送你们上路。”
“夫人……”裘亓抬起头,眼眶中滑落一滴泪水,伸出手紧紧握住她,“你相信我好吗?”
裴羽卿垂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看得出内心多有挣扎。
“哈哈哈哈,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说这些,不最后来几句深情告白,让我这个孤陋寡闻的魔族也瞧瞧,传说中恩爱的兽神一对是如何相处的?”
“呵。”背对她的裴羽卿突然冷笑一声。
就在女人察觉到她声音里那抹异样,想要转身逃跑的时候,裴羽卿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贴了上来,手中握着的赫然是刚刚从裘亓手里接过的只有拇指大小的小刀。
“你怕是没那个机会欣赏了。”
近距离的刺击,根本无处躲藏,也没得反应的时间,沾了药剂和鲜血的刀尖就这么直直刺入女人的胸膛。
裴羽卿冷着脸,手上用力想要再把刀往里推一些,确保药剂能够起到作用,但女人剧烈的挣扎,和身体里正在起反应的迷药让她的进攻有些收阻。
裘亓咬咬牙,终于忍无可忍地喊出一声,“看戏看够了吧,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