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贾翻了个白眼,“笑死我了,仗着年龄大还真以为自己说话像圣旨了,真是丢人吼,难不成真觉得自己是什么仙君仙尊长老啊?”
他哼笑两声,将邹静的那股劲模仿出了十成十,“也不知道为什么学分没修够要来做任务噢,有功夫嘴别人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延毕噢。”
那群大四师兄就是故意这么聊天给三人听的,邹静反应极快,于是也有样学样,一股脑地将如上类似的话连珠带炮地灌给那时还二脸懵逼的路仁贾两人。
当下那群大四师兄就炸了,冲上来要和邹静几人要个说法。对方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又是经验丰富老奸巨猾的大四师兄,路仁贾眼看情况不妙,当即出来摇人,就这样一路找到了后山悬崖。
听完他所言,臧金子蹙眉,“也就是说,现在功世堂里只有邹静和路仁已在?”
路仁贾点头。
陈颂声与臧金子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脚下动作加快,上前一把推开了功世堂的大门。
还未等众人看清堂内局势,一块镇纸就从门缝里飞出,擦着陈颂声的头顶疾驰而过。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高亢的女声。
“我放你爹的屁!”
下一刻,各种卷轴木牌笔墨纸砚一个接一个地从堂内被丢出来。
几人就站在门口,匆忙躲避着里头陆续仍来的各种东西,找准机会,颇为狼狈地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此时此刻,功世堂内的气氛十分……激昂?
不出陈颂声所料,方才那道声音果真是邹静喊出来的。
当下情况,邹静与路仁已两人就站在大堂中间,对面是四五个彪形大汉,应当就是路仁贾所说的大四学长。
周围不乏有看热闹的弟子,绕着几人形成一个包围圈。
邹静一脚踩着案桌,一手还抄着坐垫,身边的路仁已则扛着两个木椅,虎视眈眈地望着对面。
另一边的四五个大汉也不遑多让,脚下堆着一大摞卷轴,各自手里都握着两三根,同样的目光不善。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约莫沉寂了两三秒,对方似是等不及了,率先抛过来两册木简,斜斜地砸到了案桌角,最后啪叽一声散落在地。
这一扔就宛若冲锋号角,瞬间就打响了本场战争的第一枪。
邹静猛地将两个坐垫打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命中对方主将正脸。路仁已则卯足了劲,低空奋力抛出两张椅子,可惜准头不行,只险险擦过对方小将边缘。
另一边的几人也毫不示弱,无数书简和卷轴宛若雨点一般砸落,噼里啪啦地铺了满地,邹静一边忙着走位躲避攻击,一边从周围抓取各种东西砸过去。
陈颂声现在总算知道刚才门外那些东西是怎么飞出去的了。
纵使邹静丢得又稳又准又狠,但在对方的人数压制下明显有些不够看,一时竟有些落了下风。
臧金子和路仁贾见状,连忙也在地上捡了些装备,匆匆加入战局。
功世堂一楼是接取与交付任务的大厅,二楼的中心则有小半块地方是挖空着的,内圈是一条圆形长廊,站在上头则能俯瞰一楼的景象。
略一思索,陈颂声另辟蹊径,匆匆爬上二楼,跑至廊道,往下一瞅,竟正好能将那群大四学长收入眼底。
随手将从楼下捡到的卷轴木牌桌子椅子放在一边,陈颂声靠在栏杆上瞄准下方,当即一个猛抛,也不管中没中,立刻俯身离开下方人的视线范围。
迅速转移一个方向,陈颂声继续重复如上操作。
……
黄休文一再被接二连三飞来的木牌砸中,心中恼怒非常。
只是左右观察一阵,他又找不到目标对象,不由得怒火中烧,手下的准头又乱了,几乎只是在狼狈躲避。
接连的碰壁叫他心绪不宁,脸色涨红,死死咬着牙根,余光又瞥见面前那叫人恨得牙痒痒的脸在对着自己吐舌头,于是额前青筋暴起,丢掉那些毫无意义与杀伤力的东西,反手从芥子里掏出两个斧头。
黄休文怒吼一声,一双眼珠瞪得浑圆,眼白逐渐被血丝覆盖。他将斧子对准邹静,卯足一口气便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