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玉想了想之后,觉得能让几个哥哥弟弟和家里接受的法子,自己先出银子,出自己一个人的力气,占六成,他们四人暂时先欠着自己银子,一家出一份力,一家占一成。
果然,他这番话说完之后,连大哥连二哥连三哥连小弟脸上的不同意之色就没那么重了,但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还是诺诺地道:“这,这不行,这样不好。”
连玉把周宁秀抱起来,塞到眉头皱的最紧的连大哥怀里:“大差不差就这样了,待会儿吃完饭,小弟你跟我回趟鲤鱼村,把这事跟阿爹阿父,还有大嫂他们说说,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带上他们一起回来,尽快把这生意做起来。”
“毕竟河一冻上就没船来,也没人去那里做工了,要等到明年二三月,船商再来的时候再开始做。”
说着,连玉背着周宁臣往燕子巷走去,连家几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想做这门生意的连小弟终于没忍住,几个大跨步追上去。
连二哥连三哥顿了一下,也追上去了。
只剩下连大哥对着周宁秀眨了眨眼睛,黝黑端正的脸上露出几分疼爱和感激,小声地对周宁秀道:“你阿爹,从来都招人疼。”
于是中午吃完饭,在连大哥连二哥连三哥稍微休息一下,就要去小码头那边继续干活的时候,连玉带着连小弟,还有两个孩子,回鲤鱼村了。
他们那活儿是临时的,用人的时候就在去的人里边挑,连小弟不去,只是没有钱赚,并不影响什么。
连玉和连小弟脚程快,中午从兴业镇出来,下午天还没有黑的迹象,就已经到进鲤鱼村的山梁子上了。
已经能够看到沿着一条河修建的一间间的屋子,大多数都是茅草房,好一点的用石头砌墙,再用泥瓦盖上。
这种泥瓦不是需要花钱买的那种烧制的瓦片,而是找匠人用泥巴晒干做成的,比不上烧制的瓦片坚硬,用个年就要换,但也比大多数人家住的茅草房好一些。
连家的三间茅草屋在村子右上头,泥巴和草,还有竹片木棍混合糊成的墙看起来有些破旧了,风一吹,屋顶上的茅草偶尔被吹飞几簇。
连玉和连小弟放缓脚步,从山梁子上去,很快到了家。
在门口玩儿的铁锤顺子小风,还有连大哥连二哥家另外三个孩子看见他们,一下子围上来:“四姑爹!四姑爹你来了!”
“祖父,祖爹。四姑爹和小叔回来了!”周宁秀和周宁臣已经挣扎着被连小弟连玉放下来,蹦蹦跳跳地跟他们玩在了一块儿。
而屋里的连阿爹连阿父,还有连家几位嫂嫂嫂夫郎听到声音,也急忙走了出来。
“小玉?元小子?你们怎么来了?”
连阿爹连阿父面色沉了沉,走到他们跟前:“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阿爹阿父,你们别急,咱们先进去,”连玉望着同样走出来的大嫂二嫂夫郎三嫂夫郎和最小的弟夫郎,道,“大嫂你们也来,我们这趟是为了一件事儿专门来的。”
听到他居然要叫这么多人,连阿爹连阿父,还有自家男人在镇上的连大嫂,连二嫂,连三嫂,心头都咯噔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耽搁,连忙跟着走进去。
夏小杏是连小弟的夫郎,今年秋天才嫁进来,十七岁,悄声地走到连小弟身边,两眼带着担忧地望着连小弟:“阿元,你去镇上还好不?”
连小弟脸有些红,悄悄地拉住他的手,声音里透着欢喜和急切,凑在他耳朵边小声道:“待会儿你仔细听四哥说,是件好事。”
夏小杏眨了眨眼睛,因为他的凑近垂下了脸,乖乖地道:“嗯。”
他们七八个人,全坐在了堂屋里,连阿爹连阿父望着连玉和连小弟,语气有些急地道,“我们昨天才回来,你们今天就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是不是周家那几个来闹事了?”
“还是你大哥他们——”
连玉从小弟夫郎手里接过还有些热气的水,摆了摆手,“周家那几个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找不了我们麻烦,我大哥他们也好着。”
“哎呀阿爹阿父,你们别担心,是好事!”从中午就因为这事儿高兴着,进门之后终于憋不住的连小弟对家里人道,“我四哥要去小码头那边做吃食生意,要带着我们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