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目瞪口呆,“我……”
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江秋渔在床榻边坐下,“就这样睡。”
魔尊颇有些不甘心地跳上了床榻,此时的她还稍显稚嫩,身形也比江秋渔要小一些,除此之外,外形上跟江秋渔一模一样。
江秋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一只爪子,翻过来一看,几颗圆滚滚的黑葡萄落在了她的眼前。
魔尊颇有些恼怒,“你自己也有,看我的做什么?”
她被迫变回原形就已经够糟心的了,没想到变回原形之后,还要被这人肆意逗弄。
简直是奇耻大辱!
江秋渔并未在意她紧绷的面色,只是蹙了蹙眉头,低声问道:“为什么别的狐狸都是粉色的爪子,唯独你是黑色的爪子?”
魔尊:……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难不成我还非得跟别人一样吗?”
“再说了,我自生下来起便是黑色的爪子,哪有什么为什么?”
说的有道理。
江秋渔嗯了声,“睡吧。”
魔尊却不依不饶,“难不成你的爪子不是黑的?”
江秋渔不答话,尤带薄雾的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魔尊明白了,“是不是有人也问过你这个问题?”
江秋渔还是不说话,算是默认。
魔尊啧了声,“那人可真是莫名其妙,跟她有何关系?”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该不会是我未来的道侣问的吧?”
猜对了。
魔尊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摇晃着自己的七条尾巴,在床上绕了好几圈之后,才又开口道:“难不成她不喜欢黑色的爪子?”
江秋渔这人从来都算不上大度,林惊微当初不过随口一问,她却记了很久,逮着机会便要打趣林惊微。
此时魔尊问起,江秋渔才回想起来,她每回这样问林惊微的时候,林惊微都会认真而郑重地告诉她,她不喜欢别的狐狸,只喜欢江秋渔。
林惊微是再清冷自持不过的一个人了,却总能被江秋渔逗到面颊微红,可她即便再难为情,也还是会对江秋渔说情话。
江秋渔以为这些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可过往的每一幕却都能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原来那些事情,不止林惊微记得,江秋渔同样也没忘。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跳跃的烛火上,眼神里渐渐多了一些魔尊看不透的东西。
魔尊想了想,“你是不是还在担心自己回去的不及时,她会生气?”
原本是这样的。
可是此时此刻,江秋渔心中的怜惜却大过了担心。
她想,自己真正担忧的不是暴怒的林惊微会对她做什么,而是林惊微醒来以后发现她不见了,连封信都没留,一定会很难过。
那人如今的性子本就暴躁易怒,还喜欢伤害自己,时常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要是她又误会江秋渔抛下了她,还不知得伤心成什么样。
江秋渔不怕林惊微伤人,也不怕林惊微生她的气,她只是怕,林惊微会伤害她自己。
想到那只伤痕遍布的手,江秋渔抿了抿唇,面上的神色越发淡了,纤长的眼睫遮住了隐隐的水光,不让外人窥见分毫。
时至今日,江秋渔终于愿意坦白自己的心迹,她对林惊微并非完全逢场作戏,在她诱哄林惊微对她动心的时候,她也对林惊微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