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偏偏封死了所有人的口,不让他们把这件事泄露给慕昭昭分毫。
他知道,夜无殇是不想给慕昭昭增加负担,让她轻轻松松的走。
可是他呢?
长安城的兵权被削,被贬去图伦边境云州,他将来该怎么办?
皇上美其名曰让他借此查探栖霞山刺杀之事,实则不就是把他调离长安,让他再没有机会与夜无克争夺皇位吗?
他为慕昭昭失去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却不让她知道,他们的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
哪怕被蒙在鼓里的慕昭昭,听了冷霄的话,也不知不觉红了眼圈。
原来,一直是她误会了夜无殇。
他是相信她的,哪怕只是利用,也是相信她的。
不枉费她为他做了那么多。
这就够了。
来到邓策的厢房时,他依然趴在床上。
二十军棍真够狠的,打得邓策的屁股开了花。
起初邓策羞于让慕昭昭查看伤势,直到慕昭昭对他说出为白狼吸过毒血,他才扭扭捏捏的拉了拉裤子。
慕昭昭为他涂上自己所制的金疮药,还有内服的止痛药,又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这才为他轻轻盖上纱布和薄被。
邓策知道她今日的遭遇,想要安慰两句。
可是想到夜无殇的境况,到了嘴边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后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慕昭昭的确遭了罪,可夜无殇又何尝不委屈?
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有些事不知道,也许才是对彼此最好的吧。
——
从邓策的住处回来,冷霄依旧陪伴在侧。
他不时地看向慕昭昭,但见她脸色苍白,哪怕映着昏黄的烛火,依然黯淡得像是染了一层白蜡。
换作哪个女子遭遇了今天这样的事,也无法释然吧。
哪怕是平日里欢脱的慕昭昭,也没能逃过它带来的伤害。
冷霄担忧地看着她,一路回到水云间。
只是慕昭昭进入水云间之前,却是回过了头:
“冷霄,我不会跑的,你可以回去告诉王爷,不用再看着我了。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