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冰玉本白得透明,在司马厝的手中却似乎变了样,肉眼可见的沉固。
弄丢了,被他给捡了。
云卿安长睫颤了颤,平静道:“若得侯爷归还,感激不尽。”
“哦。”司马厝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接过杯盏放下也不喝。
两人就那么僵持着。
司马厝抓着裂冰玉戒把玩了几下,放到杯口上方堪堪停住。在云卿安无波无澜的目光中,挑衅似的,玉戒“咚”一声掉了进去,飞溅出些许酒液。
司马厝玩腻了般站起来。
也不知是否故意,杯盏再也站不稳被碰掉下去。水渍如泼墨,玉戒无助地翻滚。
“我要一个交代,云厂督若是给不出……”他欺身近前,目光居高临下,势在必得。
他卸去战甲落座时就是无双贵公子,散漫间可见出身勋贵的傲然从容,却在不时间现出长年黄沙刀枪间混出的流里痞气。
除了戏谑便是凶狠,似乎单用眼神就能从人身上硬扯下一块肉来。
“司马来日,便百倍讨要。”
(本章完)
周旋久不安分,怎么敢答应。
往日里的京营校场与其说是中央军演武场,倒不如说是鱼龙混杂吵吵嚷嚷的大型广场。
所谓的操练,松如散沙。
而此刻,周边围满了人,静如鸦雀。
只见场地中央,一人如破麻袋般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激起来的灰尘伴随着骨骼碎裂发出的咔咔声,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星星点点地沾了胄甲缀了地。
龚铭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转头盯着在一旁刚收了手的司马厝,压着怒气道:“切磋点到即止,侯爷又何故下死手?”
“有心见见诸位的本事。”司马厝淡淡瞅他一眼,不以为然。
朝廷养的这群草包废物,空有花拳绣腿。若真是上了战场,死再多都不冤枉。若是国防依靠这一大摊扶不上墙的烂泥……
司马厝眸色渐深,在望向龚铭时多了分逼人的压迫,“原不知龚统领,手下一堆的酒囊饭袋。”
龚铭忽然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地上前几步迎着司马厝的目光分毫不让,拔高了音量道:“自是不如侯爷有本事,出身高贵,光顶着个名头就能威风八面。”
“时泾,你也好久没练过了。去给营里的弟兄喂喂招,下手轻点别弄死人,免得龚统领肉疼。”
龚铭可不管,只顾着冷笑道:“侯爷若是看不起我等,何不回到朔边去?”
“是。”时泾步履稳健地走到场地中央,有些紧张却胸有成竹。
司马厝冲着时泾喊了声,“别留手了。他们要是不敢上,你就亲自下去拎着他们脖子吊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