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吧。”孙采荷憋着气,说话也不好听。
一大家子坐下吃饭,没人再问,也没人再提叶成河的事。
——呼呼!
一阵风吹过,外头“当啷”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被吹掉了。
吴香莲懒得动弹,抬胳膊戳戳孙采荷:“去瞅瞅外头咋了?”
孙采荷手里拿着杂面馍馍,不情不愿的起身。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步去,从外头冲进来一个浑身湿哒哒的人来。
叶成河撑着一把破伞,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布包袱,一脸兴奋道:“爹!娘!我赚大钱了!”
……
村东头老槐树下孤零零的屋子里。
叶安年在点燃了灶台上的烛台,烛火氤氲,映着他冷白的脸颊,眼尾的那颗孕痣都显得更鲜艳了几分。
西屋的门帘忽而动了动,丁秋拄着盲杖摸索着走了出来。
“叶大哥,你怎么不进屋去?外头凉。”
“不碍事,我不冷。”叶安年搬了个小木墩放在自己旁边,又扶着丁秋坐下。
“江竹他,之前也这么晚不回来过么?”
“出诊急的时候,多晚都有过。”丁秋道,“叶大哥,你不用担心,今儿个下了大雨,许是在谁家躲雨呢。”
“嗯。”叶安年想想也是,这会儿雨下的正大,兴许等雨小些江竹就回来了。
丁秋很安静,像个小大人似的,陪叶安年在堂屋坐着。
只是没过多久,在西屋自己玩的福崽就扯着小奶音喊了起来:“哥哥!秋哥哥!你们怎么不说话啦?”
“来个人陪一陪福崽好不好?”
“家里太安静啦……”小团子小声嘀咕。
叶安年:……
他拍了拍丁秋的肩膀:“你进去陪福崽吧,我再坐一会儿就进屋。”
“好。”丁秋拄着盲杖起身,“那叶大哥也早点回屋,别着了风寒。”
“嗯。”
叶安年应了一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继续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篱笆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叶安年正打着瞌睡,瞬间睁开了眼。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时不时从房檐上滴下一两颗雨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