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一唱一和,让不少已经站起来的女生瞬间又坐了回去。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头脑发热说走就走,可只要但凡有个人拉着,又很快就没了自我放弃的勇气。
不过,纵使女生们刚才闹得多么沸沸扬扬,嬷嬷们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这一切对嬷嬷们而言,就只是一群小动物们的垂死挣扎,他们嗤之以鼻,接着上今天的课,讲解为期一周的考核细节和规则。
而对于女生们而言,虽然刚刚因为那小小的团结和反抗受到了鼓舞,但一想起今后一周要完成的任务,不少女生刚刚才放宽的心又揪了起来。
一时间,刚才坐下的女孩中又有几名重新站了起来,这一次任旁人怎么劝都不肯回来。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玄千两满目惆怅:“鸡汤洒了,国歌唱了,方法给了,为什么还要走,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能跨过这道坎……”
朱祁坐在外面看戏,对此并不意外:“所以我早告诉你了,团结没有意义。”
玄千两失望地瘪了瘪嘴。
朱祁扫了眼她:“你第一次化妆是什么时候?”
玄千两想了下:“小学吧……”
“你父母怎么说的?”
“我偷了我妈的口红……”玄千两回忆着,“我妈发现后很生气我不该偷东西,但后来带我去专柜给我买了只有色唇膏,我妈说有色唇膏主打滋润,上色比较浅,更适合学生,也不会被老师发现……”
“想知道我第一次化妆是什么时候吗?”
“……”
“我第一次涂口红是在大一寒假回家。”朱祁平静道,“回家之后,包括我父母在内的很多亲戚说,难怪我有钱上大学,原来是在城里做鸡。”
玄千两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一时语噎。
朱祁撩开额前的长发,脸上的表情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在我们那个小地方,人言可畏,无处可逃,别人的议论能杀了你——从灵魂上。”
玄千两不知道怎么接朱祁的话。
朱祁压根没指望象牙塔里长大的玄千两能给出什么像样的答复,只是平淡地接着道:“你不能指望在任何一件事上,别人和你想的是一样的。你们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你们家教不一样,你们的看法可能天壤之别。可能对你来说一件无可厚非的小事,她们看得像命一样重要,甚至比命重要。”
玄千两盯着朱祁愣了许久,才缓缓挪开视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不由地回忆起自己小学那会儿,看着琳琅满目的时尚杂志和大街上漂亮的大姐姐,以及班上那些偶尔偷用爸妈香水口红的同学,她那会儿就对化妆品的高逼格充满了向往。
一不做二不休,她终于在某一天爬上了妈妈的化妆桌,偷走了一只头顶写着CD的黑管口红,每天放学和小伙伴玩耍的时候都会偷偷涂一点装逼。
直到有一天玩疯了忘了擦口红就回家,东窗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