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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一下子便跳过,晃眼间就来到了冬日。
外面的凉寒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对热闹的向往,街道上人流依旧,各个会所仍然灯火辉煌。
酒店厢房几乎是坐满了人,热闹非凡,屋里暖烘烘的。
程辞坐在饭桌上,一位大老板的旁边。他不喜欢这种名利酒往的氛围,觥筹交错的奢靡感只是徒增疲惫。
经济人说这个酒局他必须参加,因为里面有位导演手里有一部热门的戏曲小说版权,今晚小说作者也会参加,程辞的形象太符合里面的主人翁,借机见上一面,要是入了作者的眼,大概率就是成了。
程辞本是不想参加,但当他看过那本小说,他开始心动。那是一个身世凄苦的青衣在众多名流里打出天下的故事。里面不仅仅揭示了当代传统文化的发展,还展现了当代年轻人的向上走的困难以及战胜困难取得胜利的毅力。
戏曲声散剧本现(二)
即使这本小说围绕的是单个人的成功,但是不可否定那个普通平凡的青年正是当代年轻人的缩影。
自然主人翁也就像程辞的影子,相差无几的身世,差不多的事业背景。与其说是程辞来演绎他,不如说是这个主人公教会程辞如何选择命运。
面对同样的传统文化发展举步维艰的窘状,主人公敢于创新、无视名流批判。这种态度是程辞应该学习的。
他与京剧共生,程辞想这是他的机缘,亦是京剧向上发展一步的动力。既然小说主人公可以成功,那么他也应该是可以的。
但是程辞需要鼓足勇气却接受这个主人公的身世,正是因为太过相似,程辞才更难接受。一个人要克服同年阴影真的太过困难,童年的伤害真是难以治愈,这是他人生里难以逾越的沟壑。
主人公从小就在风月里卖弄,因为他有个风月场所的母亲,程辞无疑想起了庭芳和自己的母亲。主人公同母亲一起生活,家暴的父亲导致了一家人的精神都有所失常,他与母亲生活在一起后,总是面对母亲带回来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主人翁生得清俊,那模样总是让那些男人在夜半的床上淫荡。
主人翁的母亲发现那肮脏的事情时已经为时已晚,主人公眼里空荡荡,那是任由了无数个夜晚欺凌的结果。
内疚自责,苦痛得难以接受,事实就是事实,足够令人疯魔。在主人公呆滞的眼神中,母亲开始疯狂,走向精神失常,母性的力量使得一个较小的女人杀掉了那个外强中干的男人。
男人算得上结实的肉体被割上一条条痕迹,菜刀咣咣作响,血液喷洒,使得灯光朦胧。
小说看到这里的时候,程辞出现生理性的呕吐,儿时躲在角落里看见的恐怖再次浮现,那红肠裸露,那白花花的肢体四散,那血液喷溅,在那时刻血腥仿佛充斥了整个世界。
小说里的母亲同她的母亲一样,面目一样的痛苦狰狞。
那个孩童——故事的主人公,他的小时候是程辞的缩影,更是程辞对庭芳生活的想象。
一切都是程辞难以接受的,都是他长久以来选择逃避的。
庭芳的从小至今的生活程辞难以想象,母亲的疯狂让他恐慌。他总是想象他和庭芳会变成那个神经模样。
人总要学会跨越无数苦难的,他理应想书中的主角一样坚韧,他想当他直面阴影将此克服后,他也会如主人公一般取得成功,京剧也将蒸蒸日上。
所以程辞来了,参加了这场饭局。
在这里程辞碰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初始,厢房门前。
“程老板,好久不见。”肖安喊住程辞。
“肖总。”程辞闻声回头,接着对另一人颔首道,“井先生。”
站在肖安身旁的人正是井千源,程辞有些意外,没想到肖安和井千源认识,看起来二人还是熟识。
“程老板。”井千源回应道。
他瞧了瞧墙上的门号,又对程辞微笑道,“难道程老板也是来这儿的吗?”
也?
程辞点点头。
“那程老板请吧。”井千源伸手请他入门,俨然一副主人家模样。
饭桌上,导演谄媚道:“井先生的故事写得极好,有了井先生的加入,我想这部剧一定会大火的。”
井千源参与了这部剧的制作,而且是剧本改编。
程辞讶异,原来井千源参加这饭局是这样的身份。他微皱眉头,对导演的做法十分反感。他看过那本小说,故事写得极好,虽然井千源能力强,但有关戏曲文化的本子怎么能让户语家族的人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