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裘府,我处处被人看不起!他们都说我配不上你!那现在呢?现在还配不上?”他忽然开始放声大笑,莫名流出眼泪:“谁都知道你天赋异禀,那我呢?我就要当你的陪衬吗?他们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不知好歹的时候,你呢?你被人拥簇,要什么有什么!你是千金大小姐,我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一无是处!”他说着越来越激动,红着眼眶,将酒杯砸在剑上,剑身发出一声嗡鸣。
“可我现在是谁呢?温子昭还是信春鹰?”他放声大笑,声音却有些凄凉:“我当了他这么多年,装了这么久的翩翩君子,我受够了!”
他灌了一大口桂花酒,冷笑道:“没关系,我又可以做回温子昭了!不是那个一无是处、懦弱的温子昭,而会是天下第一,睥睨众生的温子昭!”
他纵声大笑,将桂花酒一饮而尽,随即漠然转身,徒留身后的萧萧叶声。
泠月直接住在仙灵宗,等着温子昭的到来。
一个晌午过去,温子昭还是没有回来。泠月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躲在外面,残害更多的修士。
关山越此时来到身前,说道:“你徒弟来了!”
“哪个徒弟?”泠月问道。她以为高凌云回来了,正奇怪呢,就见周容景从远处走来。她顿时呆住了。
她明明让小言拦住他,他怎么会来这?
关山越冷脸看了他们一眼,不动声色走了。
泠月有些心虚。
周容景直视她,说道:“为什么要小言拦着我?”
泠月移开眼,神情忧虑,并不答话。
“怕我会死?”周容景继续问道。
泠月轻轻点头,倒是没瞒他:“是,我怕你会死,你本就受伤,我真是怕你出事!”
“泠月,可我不怕!”周容景低声道:“我只怕你一个人赴死!留我一个人在这世间。”
泠月陷入了沉思,周容景说道:“所以,别让我一个人躲着,我想和你生死同在!”
泠月有些震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只有愣愣地点头。
又过了一夜,温子昭可算是回来了。他悠闲地踏进仙灵宗,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整个宗门安静地可怕,一个弟子都没有。
他顿时不妙,以为皇甫佳若真的逃出来了!毕竟他在极北之地就感觉有人闯入了他的雅苑,他不以为意,他相信皇甫佳若会杀了闯入者。
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他着急忙慌赶到雅苑,泠月和她的徒弟正在水塘边抓鱼。
他看了一瞬,便被眼前的废墟惊住了。他的院子,竟然塌了!就只塌了他的院子。他顿时冷下脸来。
泠月一见到他,假装无事,连忙来到他身边,喊了句师尊。
随即,左顾右盼,假装问起:“师尊,师妹和我大弟子呢?”
温子昭面色缓和了不少,说道:“他们还在外边,很快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