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升起一簇白色流光,是元巳仙宗的传信灯,召集在附近过夜的弟子。
“你要去?”乌见浒也看了一眼,问他。
“不去。”
容兆将衣袖拉下,转身打算去寻个落脚处,非必要他并不想与门中弟子聚一块过夜,不得清净。
乌见浒自若跟上,这一带山脉绵延起伏,要寻个避风的洞穴并不难。
两刻钟后,他们走进一处颇大且干燥的山洞中,坐下先生了火。
火光沉进容兆如渊眼眸里,乌见浒安静看他片刻,靠过去拉起他一只手。
容兆的神思慢了半拍,偏头:“做什么?”
乌见浒的目光下移,将他沾了血的衣袖掀起,小臂上果然翻开了一道狰狞口子,是先前被偷袭划开的。
“你自己没发现?”
容兆皱了皱眉,乌见浒问完,两指间升起灵力,覆上去轻轻拂过。被撕开的鲜血淋漓的口子逐渐愈合,最后只留下一道淡色疤痕。
“疼吗?”他问。
容兆:“还好。”
“要是反过来,我说这两个字,你肯定又不高兴,”乌见浒说罢,提醒道,“下次别在那种时候走神。”
“没什么事。”容兆抽回手。
“又是没什么?”乌见浒笑起来,“那什么才是有什么?”
在这静谧山洞晃动的簇火里,连他眼中的笑都似格外不动。容兆看着他,低了声音:“乌见浒,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特地来的,”乌见浒慨叹一般,“这座秘境这么大,要找一个云泽少君你可不容易。”
容兆便也笑了,侧身坐去了他怀中,双手揽住颈,偏头亲了上去。
本也不是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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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停步门边,一时恍然。
乌见浒过来:“傻了?”
“……什么时辰了?”
“还早,这里风大,衣裳都未穿好,先进去。”乌见浒已将他打横抱起,回去屋中。
倒回榻上,容兆盯着面前欺身下来的人,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收紧。
不用叫出名字,只一个眼神间的对视,便都了然。他们又入了那幻境里,这一次却清楚知晓自己是谁,对方又是谁。
“你昨夜睡得很好。”乌见浒开口。
容兆无言看着他,却难说清,到底是期望见到梦里人,还是眼前这个实实在在的乌见浒。
“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