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心仪多年的女子。”扬天莲避开他的吻。
皇莲邦将她的脸转回来。“因为我欣赏过多婕,所以我不能爱你,是吗?”他突然问。
扬天莲呆住。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她脑袋都乱了,嗓音断断续续地传出:“你说,想要一个像骄阳一样的女儿……她是多婕的孩子……”
“她是多婕和na的孩子。”皇莲邦接续她的嗓音,徐缓地道:“骄阳是人名,也是个词,我不能希望我有个像太阳一样骄傲热情的女儿吗?”他凝视妻子的脸,现在才知道文笔这么好的她,也有会错意的时候。
扬天莲愣了许久,脑袋像是被猫咪搅玩过的毛线,乱成一团。“可是……你还是常去台湾?而且跟多婕见面——”
“我如果不跟多婕见面,才证明我心里有鬼,我跟她是朋友,她的丈夫算是我的伙伴之一,难道不能坦然见面?”皇莲邦摸著妻子绝美的五官,很有耐性地说。“我承认我去台湾会跟她和na见面,但是你没跟我出门,怎知我都去台湾——”
“是你把我关在这座岛上的……”她委屈地反驳。
皇莲邦心一抽,吻著她。“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静心养身,医师希望你调养一年,不是吗?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这座岛环境很好,你在这儿调养身子,我才能安心回公司。”
她又哭了起来,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真的只是这样吗?
“亲爱的,难道你以为我不爱你?”皇莲邦的嗓音悠悠沉沉,大掌覆在妻子背上。
扬天莲翻回来,仰望著丈夫。“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没有恋爱就结了婚……”
“我们婚后不是在恋爱吗?”他说道。难道她感觉不出他对她,就是爱吗?
“我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说……”她重复著。
他叹了一口气。“你也什么都不说啊,亲爱的……”
终曲
扬天莲清晨醒来,坐在梳妆台前整理长发。
仆佣敲门进来,走到她身边,把一只长方形绒布盒放在她面前,说:“莲少爷在海滩等您。”
扬天莲微微颔首。仆佣恭敬地退出。
扬天莲看著仆佣留下的绒布盒,好奇地打开它,心跟著跳快起来。
一对各雕一朵栩栩如生莲花的玳瑁发簪,横躺在盒子里,盒中有张素雅的纸笺写著:
亲爱的,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只可怜玳瑁吗——
当初制作这对莲花发簪,我想,就是在等你……
亲爱的,我在海滩等你,
你来吧——
戴上发簪……
扬天莲眼眶有点热,柔荑轻柔地绾好长发,将发簪插上,神情宁静地走到露台阶梯,看著洁白的沙滩,轻盈地跑了起来。
她在沙滩寻找丈夫的身影,像那年蜜月时那样,她白皙的脚踩进浪里,一个东西突然擦过她的肌肤,她倾身捡起玻璃瓶,拔开瓶盖,取出瓶中信。上头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心涌热潮地读著:
亲爱的,你知道“逆动”吗——
恋人若不说“我爱你”以一吐胸中积蓄,而借助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或转弯抹角的语言来暗示爱情的话,势必陷入一种无法排遣胸中愁结不能自拔的状态;语言的迷藏亦破坏了爱情的冲动和自然表达——这个不健康的现象就是“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