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出去有点心虚,他们两个好像还没有很熟。
熟到可以一起上下学的程度。失落感如洪水猛兽般袭来,绞得人心碎。就连声音都细若蚊蝇。
叶尚声五指松了松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没关系的”
说完就垂下脑袋。
“好,那我们一起上学。”宵行云细腻富有质感的嗓音沿着脊椎骨钻进叶尚声的耳朵。
叶尚声觉得像在做梦,顷刻间喜悦涌上心头。
终于到村路口,叶尚声一手环着宵行云的腰,一手指着石牌道:“稻花村,我们村名,好听吧。”
宵行云骑了好久,呼吸却没有丝毫紊乱,声音低柔:“嗯,好听。”
“你
夏日炎炎,黄皮树影斑驳倒添了几分凉。
叶尚声穿着一件背心,套上一件透薄的衬衫外套,从早上学到了中午。
屋内脱落了墙皮的灰霭墙面,贴满了金灿灿的奖状。叶尚声自小成绩好,但保送到市高中后才明白什么是井底之蛙,什么是知识壁垒。泱泱千人,他不过是凡桃俗李。一晃十年间,知识也忘得七七八八。
阿奶今日卖菜竟卖了上百元,特地做了尖米圆庆祝。其实是叶怀义爱吃。叶尚声帮忙搓粉,削萝卜。
近来他吃完饭就往镇上跑,叶怀义问他干嘛去,他只说有事。偏生自己有徒弟要教,没法跟去看个究竟,不是跟人学坏就好。
不过也是邪乎,叶尚声去十几回了,每次都不见宵行云。到头来真就安安分分学了象棋,还学得头头是道。
叶尚声掌红棋相七进五,黑棋架中炮打兵。叶尚声随即马八进六保中兵。
临近尾声,叶尚声还持一马一炮一车,单语堂还有双车,一炮。
黑炮已经占据了红方的马二位,黑车直狙占领相三位——将军!
叶尚声被迫落士,黑车紧跟回落打红车。此招一出,黑炮就以红士为台——再将。
叶尚声只得弃车保帅。
然而棋局已定,单语堂一记双车错——绝杀。
“不错,才十几天,进步很大。”
中途休息,叶尚声悠闲悠哉磕瓜子:“对了师父,我爷爷最近也收了个徒弟。听说学得还挺好嘞。”
说来也奇怪,每次回家都与那个小徒弟碰不到面。爷爷说他那徒弟长得一副金贵相,细皮嫩肉的,还懂礼貌懂分寸。
听多了叶尚声反倒升起一股好奇,到底是谁家的娇娇公子哥跑人间撒欢来了。
单语堂把老花镜取下,闲来饮一口茶玩笑道:“老叶藏那么深,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啊。也好,以后有机会认识你们还可以一起切磋。”
叶尚声乖巧回应:“那师父你得多教教我,不然我这三脚猫功夫出去,就净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