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拜完毕,纪轻舟被谢砚北温热宽厚的大掌紧紧地牵着,站在一旁。
他们看着叶澜清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清扫工具,扫开墓碑前的尘土落叶,再用手巾一点一点擦拭墓碑。
叶澜清泪眼婆娑,动作却不停,仿佛在抚摸逝去爱人的面容。
一边擦,一边告诉他这些年发生的事。
仿佛他就站在这里。
谢砚北牵着纪轻舟,时而应和,时而诉说。
告诉父亲他这些年过得很好,告诉他自己这些年在部队没有给他丢脸。
告诉他,纪轻舟怀孕了。
如此沉稳冷静的人,在早逝的父亲面前,也像小孩子一样,红了鼻头,眼泪打转。
“爸,等我们的孩子满月了,我就带他来看您。”
“我们都会好好的,您安心吧。”
说完想说的话,三人最后为墓碑后的小小土堆添了一抔新土,立在墓碑前,深深鞠了三躬,转身离开。
回到大院,几人一刻不停,又赶往医院。
他们刚下车,就看见了刚吃完早饭,几乎同时赶到的沈云卿和沈淮之。
双方刚打了个招呼,还没说几句话。
就见不远处一个怀抱一摞书籍的姑娘,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走近了一看,竟然是纪清婉。
纪清婉将头发干净利落地束在脑后,一边喘气一边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嘛,你们来得都挺早,正好省去了等待的时间,咱们早点结束,我也能早点回去学习。”
沈云卿几天不见纪清婉,被她如今干练认真的模样闪到了眼睛。
她惊奇地将纪清婉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终将目光落在那一摞书上。
“你这是从哪儿回来,怎么这么多书?”
纪清婉风轻云淡:“哦,我就是去了一趟书店,又去了一趟图书馆。”
她低头看看怀里。
“也不多,才七本。”
“七本还不多?!”
纪轻舟差点被她卷到当场吐血。
沈云卿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轻舟,原来你也有被卷到的一天啊!”
纪轻舟啧声摇头。
“学习狂魔,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