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常在安氏,性行温良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贵人,赐号宓,钦此!”
姜胭欣喜的谢过恩,厚赏了前来宣旨的苏培盛,又羞涩的拿出一个天青色绣银白龙纹的荷包。
“一点子心意,劳烦苏公公替我转交给皇上。”
养心殿里,皇帝看到苏培盛呈上来的荷包,笑了笑随手挂在了腰间。
入宫不过半年便从答应成了有封号的贵人,姜胭这份恩宠一时让后宫瞩目。
哪怕还有个以昆曲邀宠被钦赐为妙音娘子的余答应,一朝得志猖狂不休的做派分薄诸人的注意,这小小的丽景轩里依然热闹了许多。
景仁宫里,闻得宝鹃被寻了由头打发回内务府的消息,皇后提笔的手顿了顿,眼中一丝阴霾划过。
“倒是本宫小看了安氏。”
枉论她人如何揣测,姜胭悠然坐在窗前一边由小宫女为小巧润泽的指甲涂上一层鲜妍的丹蔻,一边则指着新配的掌事姑姑琳琅清点库里的东西。
“容儿好生自在。”皇帝进了配殿也不叫人通传,径自掀了帘进来。
“皇上万福!”姜胭起身拂了一礼,娇笑着将一双白嫩的手伸到皇帝面前,“您瞧瞧这丹蔻可好看?”
“确实好看。”皇帝握着她的手坐下,见旁边八宝桌上堆了些盒子,又问,“怎的在清东西?”
“不过是嫔妾私心念着宫外的母亲,请示了皇后娘娘想送些滋补的东西去。”
安母去岁便已与安父一道入了京,因着姜胭在宫里受宠,安父也得了她警示,安母在家中地位高了许多,只是早年煎熬身子仍不大好。
“你有孝心,如此甚好。”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唤道,“苏培盛朕记得内务府新进了东阿阿胶你着人取些来,一同送给安夫人。”
“多谢皇上!”姜胭嫣然一笑,微微泛红的眼中水光潋滟,美的摄魂。
入夜。
“何事?外头这般闹哄哄的!”
“回皇上的话,余答应无故将欣常在关进了慎刑司。”皇帝近身伺候的小夏子在门外禀道。
“慎刑司可是关押犯了罪的宫人所在,这……”姜胭半撑着身子惊讶道。
“以
卑犯尊不知所谓,传朕旨意夺降余氏封号,再去将欣常在放出来。”皇帝大怒。
“皇上消消气,身子要紧。”
摇曳的烛光中,柔媚的女子倚在男子胸口,温言软语牵走了他的心神,两厢交缠,所烦所恼隔着朦胧的轻纱逐渐抛却。
过几日,被皇帝冷落的余答应从华妃处得了招,跪在养心殿前唱了一日的曲,唱软了皇帝的心肠,又重新宠了起来。
三月里,御花园里一曲杏花天影邂逅佳人的皇帝因冒雨赴约染上了风寒,以至病榻上流连半月有余。
这风寒刚好便又迫不及待的去了御花园,正巧碰上佳人被不知悔改的余答应冒犯。
很快,余答应贬为官女子,莞常在晋贵人被皇帝一路抱回碎玉轩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不曾侍寝便晋封,这可有违祖制……”一旁理着绣线的琳琅蹙了蹙眉。
“什么祖制都抵不过皇上喜欢!”姜胭神色淡淡的绣着手帕,帕上桃花纷飞迷人眼。
有皇帝的重视,不过一月,久病未愈的莞贵人身子便渐渐的好了。
正式侍寝那日,皇帝钦赐了汤泉沐浴,次日更得了椒房撒帐的恩典,这样的隆宠,六宫哗然。
一时间满宫的妒恨都集中在了碎玉轩那个与皇帝下棋谈书调香烹茶情意绵绵的莞贵人身上。
“恰如我意~”
姜胭轻轻抚着尚还平坦的小腹,这里面藏着才月余的小小生命,是前生的安陵容求而不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