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太太睡了后,他又把led灯洛宁叫了出来,趴在小塌上让陆白把东西收拾一下,说明天要去萧山,收拾着罗盘铜钱等物的陆白不同意,“你该多休息。”
魏知杳驴头不对马嘴的说,“鱼塘旁边的方家搬到城里去了。”
“恩?”
“他家房子好大的。”
“然后?”
“我现在也是做阿爹的人了,总要给我女儿布置个婴儿房吧,再说,我身为天师,还是纯阳之血,纯阳你知道吧,我也不怕和他俩一块儿呆着,但你和我住在一个屋,同他俩久呆不合适,我昨天去问过了,他说可以二百两卖给咱们,虽说从李勋那边赚了一百五十两,但这些日子也花了不少,差太多人家也不会乐意的,这又是官宦世家的活儿,骗……哦不,赚个一百两没什么问题的,等回来我们就搬到鱼塘边去吧。”
“我……”
魏知杳生怕他会提张衡,连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过好日子的。”
跟前的人笑笑,“恩。”
“睡觉吧,明天要早起。”
陆白小心的开口叫了他的名字,“阿杳。”
“干嘛?”他不会觉得张衡厉害想去跟他过日子吧?陆白在宫里呆了那么久,说不定本就有那种倾向,再说他现在也算不上男人了,喜欢男人也正常,张衡还明显对他那么感兴趣,魏知杳有点紧张。
他说:“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
“不可以吗?”
说实话,他真的离不开陆白,生活上,自他来后,老太太基本上不下厨了,同样是青菜白面,陆白就能比她做得好吃,而且还特别贴心的知道给他补血,事业上,陆白天生阴阳眼懂得又多,能帮他的就更多了,虽然他也曾转辗反侧的觉得,陆白这相貌品性和才能都不像是他那普通姨妈能生出来,但他不问,是因离不开。
所以他安慰自己,紧张是因怕失去了这样一个得力助手而已,没别的。
现在陆白问可不可以抱抱他,魏知杳觉得……断袖就断袖吧,大不了就把他当女人,除了平胸也没什么差别了,关键长得好看!弯了总比饿死的好。
“可以。”
作者有话说:
魏欢:呵呵,有点骨气好吗弟弟?
魏知杳:睿智。
魏欢:谢谢夸奖,觉得我睿智就直起来啊。
魏知杳:???
祈君乐(4)
◎你都不叫我乖乖了,你好凶。◎
魏知杳僵着背站在跟前,陆白得了他的首肯,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那伸来的手有些颤动,明明成天做农活的身上却有股淡淡的香,魏知杳皱着鼻子吸了吸,有点像玫瑰,又有点像菊,说不出的古怪。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彼岸花。”
魏知杳心里一寒,小时他常做着同一个梦,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蔓延着团团的红色,他以为是血很害怕很想逃,但红色蔓延至脚下,他才看到那是一种红色的花,周遭是诡异的说不出的味道,花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影,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仿佛与他所见的黑融为了一色。
父亲说,那种花,叫彼岸花,是孟婆在幽冥界的消遣,味道及苦,对于不肯喝药的人,她总要逼着塞一把彼岸花进嘴里,那黑色的人,是孟婆,他在投生前,路过忘川不肯喝汤,被孟婆塞了一嘴的彼岸花,很苦,苦得他每次都要从梦里面哭醒过来。
他问父亲有没有办法不再做噩梦,父亲却说他在长个儿,骨头疼所以才会做梦,等他长大些,自然就不会做了,后来他果真不再做这个噩梦,等到他降服了第一只劣鬼,忽又才明白,郑家本是天师之后,小时候阳气不足,易被邪物所犯,那不是他在长个,是纠缠于他前世和今生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