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被老太太催去镇上买了菜苗,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只鸡,以为他要养着生蛋,老太太还搭了个鸡窝。结果下午他就把鸡拎出来打算宰了,洛宁昨夜清醒后蹲在窗边反省了半天,他跟个霓虹灯样闪的晃得魏知杳都没睡好。听见鸡叫午睡的魏知杳急急忙忙窜了起身来怕有人偷了老太太的命根子,结果一出门就被闪了眼,他忙伸手捂住了眼睛,定神才发现,他刚刚好像……见光了?
青天白日的,是阳光。
他将手松开了些,头顶的烈日晃得他眯起了眼,他低头眨了眨眼惴惴不安的掀开了眼皮,模模糊糊的看到院子的轮廓,魏知杳惊叫了一声,陆白丢了母鸡凑来,“怎么了?”
他甚至能看到自己身边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像高度近视的人没了眼镜,魏知杳又揉了揉眼睛,但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我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是鬼之泪的缘故?”
“恩。”陆白点头。
“那再给我擦点!我现在像个高度近视的人愁死了。”
对方摊手,“没了。”
“……”早知道就当着秀娘的面把胡屠打一顿让她多哭两滴的,魏知杳扭头进屋关窗关门一气呵成,然后撑伞把胡屠同洛宁一并叫了出来,“你们俩给我哭!”
洛宁:“……”
胡屠:“???”
他翘着脚,“不哭我打人了啊。”
洛宁抿着嘴委屈的缩到了一旁,“我是鬼,哭不了。”
见过秀娘落泪的胡屠不敢像他这么睁眼说瞎话只好使劲眨了两下眼睛,他长一张国字脸,小眼睛,眨眼扮委屈有点辣眼,魏知杳嘴角抽了抽,“我要放血了啊!”
洛宁连忙后跳了两步,胡屠有样学样,魏知杳故意将床头下的铜匕摸出来吓唬他俩,幸好陆白及时赶到将他的匕首抢了过去,“鬼之泪难得,这样没用。”
他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这不眼看着能复明着急的嘛,魏知杳长叹了口气,“你既知道有这作用,怎么不让秀娘多哭一会儿的,太可惜了。”
闻言胡屠瞪眼,魏知杳反瞪回去,胡屠就怂了。
啧,这厉鬼,听他念了两天安神咒后气势全无,难怪活着的时候胡家村都拿他当冤大头,连带着秀娘也跟着被欺负了,“好了,进伞去吧。”
两鬼逃命一般了缩了回去。
见他不再折腾洛宁和胡屠,陆白掉头出门抓鸡,魏知杳跟着出门眯着眼试图看清他的动作,“你想对我的老母鸡做什么?”
“煲汤。”
他蹲了过去,“你买它不是为下蛋吗?”
“你误会了。”陆白说着从地上拿了菜刀就准备动手。
“还是别杀了。”
“你舍不得?”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没得圣父病,“晚上让洛宁杀,不然老太太肯定得念叨两天。”
“哦……”
入夜后,魏知杳又亲切的将洛宁叫了出来,“乖乖,我想要喝鸡汤,去把鸡杀了吧。”
洛宁抱剑不服,“你让我拿护灵剑砍竹子已经很过分了!”
“那你换菜刀啊,我没意见的。”
“我是剑客不是屠夫!你让胡屠去杀!”
“怎么着你还想他溅点血,让我多念几天咒吗?”
“你过分了啊!”洛宁这一口正太音尖锐起来很是刺耳,魏知杳挖了挖耳朵主动的将菜刀递去,“上吧洛宁你可以的!”
“我一刀砍死你算了。”这气话刚说玩就得到了陆白瞪眼杀,不知道为什么比起魏知杳来说,洛宁不由自主的有点怕陆白。
大鬼不情不愿的翘着兰花指把老母鸡的脖子拧了过去,然后眯着眼将菜刀往它脖子上一割,陆白赶忙拿碗接鸡血,然而,什么都没有,魏知杳蹲在旁边嘲笑,“你这剑客的手法这么差?都没见血流出来。”
洛宁又割了一刀子,咻的一声血就喷了出来,他连忙往旁边挪了挪,陆白端着碗一滴血都没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