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听头也没回,洛宁却自觉的跟着她追了过去。
等到郑听走到跟前,郑子元伸手将木之石接了过去,郑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东西拿走,“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郑听也没犹豫,收了木之石便将人推了过来,撞在郑听身上的魏知杳心情有些复杂,这位被他叫了很久的老祖宗,似乎……是他现在的生父。
人生也太玄幻了。
见他平安,郑听松了口气,郑子元却趁机扭头逃出了宫门,郑听只好将魏知杳交给了陆白,然后转身朝着郑子元的方向追了过去。
陆白顺手要接他,魏知杳却皱眉退了一步,如果之前他因为没有恢复记忆而不死心,现在也该看清楚了,陆白就是里陆紫而来的。
他连滚带爬的想去沈毓身边,陆白弯腰要扶他,魏知杳及其不耐烦的抬腿便揣在他小腿上,陆白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没有松手,魏知杳气得浑身发抖,一鼓作气干脆将踢的位置往上挪了挪,陆白本以为他会的骂人,但他一句没说,只是执着的想要睁开他,即便被踢中了要害,陆白还是不松手,“你听我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从前有多信任他,现在就有多恨他,“郑听他不会对你不管的。”
“是啊,你连郑听都不如,滚吧你!”
魏知杳无比厌恶这般被动的自己,如果他也有郑像嫣儿那样的力气就好了,现在就可以把陆白踹飞了,但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将陆白推开,无力的挫败的感觉让他几欲想死,而这种厌世的压力却是陆白给他的。
“郑长生!你能不能别看戏了!”
郑长生这才回过神来匆忙赶来试图将陆白的手掰开,但那双手像焊在他的胳膊上一般,连郑长生也无可奈何,只好拽住了魏知杳的胳膊博弈起来,被拉扯的魏知杳疼得直冒汗,他胳膊上本就有伤,这么一拉扯,伤口的血又溢了出来,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低落在了地上,他脸色苍白眼看就要翻白眼晕过去。
陆白到底还是舍不得他这般受罪,只好松开了他。
见此郑长生连便将魏知杳抱了过去,“洛宁可是幽冥帝君的灵侍,现在又变成了赤鬼,刚刚他也追着陆紫出去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这话让神魂涣散的魏知杳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的心对陆白还残留着一丝希望,但那个人看了他几眼还是转身追了出去,他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蠢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真是无药可救了,居然还敢对这个人抱有希望,郑长生随他坐在地上伸手拍在了他肩头,“你受伤了,先歇会儿吧。”
魏知杳挣扎了半晌,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没再做任何的梦,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好,胳膊上的伤口也被人细心包扎过了,满满都是膏药的味道,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胳膊坐起身,呆呆的看着窗外,院里的银杏树落了一地。
这里是公主府。
他坐在床上等了很久,门响后他恍惚了一下,以为皇宫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那推门进来的是陆白,但等他将脸转过去,他还是失望了,门口端着药碗的是郑长生,见他醒了,这人兴奋不已的将托盘放在了桌上,“你可算醒了,这一觉你睡了三天,你是猪吗?”
魏知杳知道他说这种话是想逗自己开心,但郑长生毕竟不是陆白,这话并不会让他开心,“我就是猪才会被人几次三番的骗,你满意了吧?”
郑长生的眼跟着便暗淡了下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起床走到了桌边,自觉的端起了桌上的碗,“我阿娘怎么样了?”
郑长生又叹了口气,“沈昔被带走了,南陵也跟着乱了,不少人来找长公主,她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过。”
魏知杳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朝颜殿出现了那么多尸体,任谁见了都会心乱吧,沈昔被陆紫带走也没有平安回来的道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南陵当然要乱。
魏知杳心情烦躁实在没心情去管这事,但这个时候他也不好抛下沈毓跑到萧山去,还是别去烦她了。
郑长生挨着他坐下道:“阿杳,郑听和你的关系,千万不要说出去知道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魏知杳就想起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幽冥帝君到底是怎么选拔出来的?”
“幽冥帝君以三千为期,由天人选择,二十年前刚好换届,当时王虞,郑子元,还有郑听都是后选者之一,天人们大约发生了内斗,之后王家便被排除了,但郑家这一代却有两个纯阳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