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猛的起身来拽住了他的胳膊,“救救我。”
魏知杳皱眉,“先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姓景,名长生,家在蜀南,三个月前,王家带了丰厚的嫁妆提亲,我父母欣然答应,将家妹许给了汶山的王家,但家妹早有心上人,抵死不从,我父母以死相逼,家妹不得不答应,一月前,王家的迎亲队伍到了我家,我妹妹偷买了药,准备在路上自尽被我发现,然后……”
“然后你就男扮女装代妹出嫁了?”
他点头,“我原本想着等到了王家,对方发现我是男人,肯定会嫌我丢脸将我撵出来的,但我没想到……这位王公子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病逝了。”
“所以,是冥婚?”
景长生说着又往自己脸上刮了刮,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来,“这家人疯了,死了半年的人现在才借口办丧礼也不知到底想做些什么。”
也许是爱子心切不愿承认,那王家公子的尸体半年未入土,积怨已深,这宅子跟着就阴森恐怖起来也不为怪,“那你没跟他们说你是男人吗?”
对方可怜巴巴的叹气也不说话,魏知杳实在受不了他一个男人这么婆妈便踹了他一脚,“到底说没有。”
“说了,那夫妻俩把我打了一顿,然后又让把我的脸涂成了这个样子。”
魏知杳打量了他两眼,“那你先换了衣服吧,这样出逃也太扎眼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景长生起身欣喜若狂,“你要帮我吗?”
他是怕他们塞一个男妻过去把那王公子惹毛了,弄得这宅子里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你先去换衣服。”
景长生跟着他偷偷摸摸去了下人房,他脸上的面粉落了一路,魏知杳收了两件半干的衣服塞了过去,他人就站在院门口等着,低头看着地上落下的白面他皱着眉将双手背在身后拿脚想将其蹭掉。
屋里的人还没出来,方才被支开的家丁却先围了过来,这些人是顺着地上掉落的面粉寻到这院子的,魏知杳尴尬的抬头,“嗨,好巧啊。”
为首的家丁冷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身后便上前两人捏住了他的胳膊,这些家丁长得人高马大,肉搏壮魏知杳不是对手,三两下就被人按在地上,额头上还蹭了层皮,家丁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冰冷的说道:“公子远来是客,还请去前院喝茶,带走!”
魏知杳挣扎无果,“你们家公子病故半年不下葬,现在还给他配个男妻,小心他生气把你们全杀了!”
家丁面不改色,“这就不劳公子操心了,我家老爷自己会解决。”
他个老头子怎么解决,魏知杳咬牙,“人死不能复生,去了幽冥界有的是伴儿,还是劝你家老爷别做这种丧天害理的事为上。”
那家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架着他的人便将人带往前院去了,至于那房里换衣服的人会有什么后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
冥婚(3)
◎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魏知杳灰头土脸的被人押到了大院中,那些个家丁倒是给他留一些颜面,见人就松了手,但不见他落座,这家丁就是不走,他黑着一张脸坐上了椅子,并哀怨的看了陆白一眼,“你很会打架吗?”
陆白:“?”
“那你教我吧。”想想方才的事就憋屈。
陆白抿着唇看了他两眼,“你不用打架,我在就行了。”
“那你要是不在呢?”这话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埋怨他没有跟来,更觉丢脸了,魏知杳舔了舔下唇的伸手捏了茶杯,借着喝水转移了话题,“李勋怎么跑那边去了。”
陆白将剥好的瓜子米推到他跟前,又顺手将凳子往他旁边挪了挪,魏知杳看了一眼,对他这主动往自己靠近的行为点头表示赞赏。
“这里有三个人与李勋是同年同月同时所生。”
魏知杳捏着瓜子米的手顿了顿,“什么年?”
“承元十二年。”
他沾着茶水在桌上划了划,“乙丑年,什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