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刚只是挥了一下手,也没见他拿什么法器,竟可令众鬼四下逃窜……郑子元原比他想象得更强,就单轮武力值来说,魏知杳就已非对手,这一想法领他有些受挫。
撇开众鬼的人伸手将木之石递了过来,陆白伸手接过,随后转身坐在了床边,郑嫣儿一边防备着郑子元,一边又担忧的往床上看去,被防备的人瞪了她一眼干脆的走到了她身边,郑嫣儿紧张的捏住了手里的剑,“你别过来!”
“我才你爹!”对于她这帮着外人的行为,郑子元很是愤怒,魏知杳见此也就不再管郑子元了,他跟在陆白身边,见他将木之石放在了沈毓叠放的手背上,陆白又扭头看了一眼郑子元,魏知杳茫然,“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咬破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便捏住了沈毓的脸,迫使她张开了嘴,魏知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挨着他的肩挡住了那对父女的视线,站在旁边的王嬷嬷看得一清二楚,又紧张的替他们把起了风。
将血滴入沈毓嘴里后陆白又冲魏知杳招了招手,他听话的凑了过去,陆白伸手将他脖子上的镇魂玉拉扯出来,然后将木之石与镇魂玉放在了一起,再松手时,绿色的珠子已经不见了,魏知杳满脸诧异的看着他,后者却冲他笑了笑,“她会醒过来的。”
这话将郑家父女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郑嫣儿尤其激动的将魏知杳推到了一旁,方才那舍身救兄的情谊顷刻被抛在了脑后,魏知杳耸肩给她让了位置,暴力少女又使劲晃了晃沈毓的肩,漂浮于半空中的游魂挣扎纠缠在房顶,魏知杳只好将摄魂伞抽了出来。
床上的人被郑嫣儿摇晃得睁开了眼,郑子元亦欣喜万分也凑了去,那琉璃般的眼球上映照出了他上扬的嘴角,但等到她眼神聚焦,沈毓又张嘴激动的想要将人推开,奈何躺了许久手上无力,郑嫣儿激动万分的握住了她的手,“阿娘,我是嫣儿。”
撑着伞的魏知杳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朝着床边看了过去。
沈毓的确很美,乍看之下他和郑嫣儿的确很像沈毓,但无论是他还是郑嫣儿与沈毓相比都变成了高仿,沈毓的美是一眼望过去惊心动魄的美,魏知杳看得出了神,连开伞都忘记了,陆白抚着他的脸将人转了过来,躺着的沈毓没有看到他,床榻上的人因为躺了太久连表情都无法控制,但她那激动的情绪却还是清晰的表达了她的愤怒,方嬷嬷凑上前艰难的将人扶了起来,“公主你终于醒了。”
“出……出去……”她气若游丝费力的想摊手想要指向郑子元。
方嬷嬷会意冷眼看了过来,“公主不想见到阁主大人,还请阁主出去吧。”
郑子元铁青着一张脸,在走与留之间纠结了半晌,到底还是没舍得离开,他推开了郑嫣儿凑近捏住了的她那艰难抬起的手,“沈毓,你昏睡了这么多年,醒来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对我说吗?”
她急切的想要将手抽出来,“求求你,放过我吧……”
说话见她余光瞥见了的郑嫣儿手中的铜剑,不动声色的想要去抢,郑子元伸手便将郑嫣儿手中的铜剑抢了过去,沈毓瞪着一双死水一般的眼睛看着,“你难道要永远的看着我吗?”
郑子元松开了拽住她的手,起身退后两步趁着魏知杳收伞无法顾忌的空挡将剑刃放在了他的肩头,“我是阻止不了你,那他呢?”
沈毓趴在床头,目光顺着剑刃落在了魏知杳的脸上,那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略过他的脸时一点一点的生出了光彩,她张着嘴艰难的发出了一个音,“阿……”
“阿杳。”他点头替她将话补充完整。
沈毓双唇颤抖,痛苦而又绝望的记忆铺面而来,眼泪随着回忆决堤而出,“我……我的孩子……”她慌乱而费力的想起身朝他扑过来,但她没有力气,整个人都摔在了床下,郑子元捏着拳头忍住了去扶他的冲动,那架在魏知杳脖子上的剑刃因为他的颤抖而拉出了一道血口。
陆白偷偷旁边挪了一步想偷袭,郑子元便冷眼看去,“你最好也别动,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然后滴上纯阳之血让他魂飞魄散。”魏知杳想起了昨日郑子元说的话,他的魂魄是重新养回来了,郑子元可以轻易做到这一点。
“你放开他。”郑嫣儿怕沈毓伤到自己,忙想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沈毓却没有看她,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被威胁着的魏知杳,在她的记忆,沈毓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她是独生女,没有比较便安慰自己沈毓不过是不懂表达,如今她多了一位兄长,这才发现,沈毓不是不懂表达,她只是不爱她,郑嫣儿的手松开来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地,什么也不想管了。
郑子元抬起了下巴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她,“我可以放开他,我也可以答应你送他回萧山当做什么没有发生过,但你必须答应我,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便让他魂飞魄散。”说话间剑刃便往他的皮肉中更陷入了一些,魏知杳咬牙浑身战栗,陆白着急的看着他,想动手又怕惹怒了郑子元,他本就憎恨魏知杳,杀他根本不用考虑,而郑子元又是纯阳之血,魏知杳一旦神魂离体,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