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直接了吧。
“吴老爷和吴夫人可能不清楚,但老太爷您应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是个长寿的,也不是个好婚配的对象。”
话中的拒绝已十分明显了,吴老太爷叹气,“我知道魏家并不富裕,你也是迫于生活才不得不走上这样的路,但我还是要劝劝你,切勿锋芒毕露,否则将引杀生之祸。”
不娶他孙女就动手杀人有点过分了吧,“吴四小姐聪明伶俐,自然不愁婚配,您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吴老太爷伸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杳有无声无息之意,你母亲为你取这个名字,盼的是你能够平凡一生,你如今声名鹊起,与她所愿背道而驰,终究也会引来灾祸,你明白吗?”
魏知杳似懂非懂的点了头,等他出了吴宅大门忽又反应过来,他可没说过这名字是他母亲取的……难道这吴老爷子说的母亲,是他的生母?
祈君乐(14)
◎那你要和我分房睡吗?◎
魏知杳在萧山待了两天,回去时候没多说老太太已然明了,大概看管不住他索性也不说了,魏知杳却因吴老太爷的话消沉了两天。
明明已到还暖的时候,却因多了只鬼,双门互通冻得老太太受了寒,魏知杳只得放下这个难题去了一趟方家,把价往上提他倒是很能说,往低了压却有些难,谈了半天后原定的价格上还加了二十两银子,好处是留了一套老桃花木做的桌椅,这玩意儿辟邪,放老太太房里刚好。
他回来说这事儿时候老太太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魏知杳生怕她要批评他浪费,所以才决定先斩后奏,结果老太太琢磨半天后却轻点了头,“你又领了什么东西回来吧?”
他嘿嘿两声笑没有否认。
“这样也好,小春和小夏年纪小,离得太近对他们不好。”她虽然看不惯儿子媳妇,但孙子们还是很疼的。
搬家前老太太去镇上买了两斤肉,叫上刘氏和余氏一块儿做了顿团圆宴,那之后魏大郎和魏三郎才知道魏知杳买了方家的房子,言语中透着一丝嫉妒也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魏知杳在做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银子是他赚的,风险却是大家一块儿承的,可魏家这房子又是魏二郎出资修葺的,开口提这事儿,多半还会被魏知杳挤兑两句让他们搬走,魏大郎和魏三郎自然是不愿意的,如今这样也好,当夜这顿团圆宴吃得也是热热闹闹的。
第二日搬家时魏大郎和魏三郎还主动搬了东西,方家在鱼塘旁边,距离魏家大约有两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回跑了几趟还有些累人,张大郎瞧着他们搬得红火又特意赶来帮了魏知杳的忙,顺道偷瞄了陆白几眼,魏知杳靠门框上抬脚踹了他两下,“看什么看?”
“你表哥的脸怎么变了?”
魏知杳看不清楚所以又踹了他一脚,“说什么呢你。”
“我记得他之前脸上干干净净的啊,现在眼角怎么多了颗红色的痣啊。”
魏知杳双手环胸,“你跟个瞎子说这有意思吗?再说你是个男人,盯着他看什么?难道你是个断袖?”
张大郎怕怕的摆手,“我不是,你别乱说啊,我阿娘都准备给我说亲了,我就是听说了胡家村的事儿,觉得吧,红颜真是祸水啊,你表哥长得也太不像我们乡下人了,要小心啊。”
想到秀娘魏知杳又是一声长叹,但他表哥吧……大概也不是一般人欺负得了,“天道不公啊,你们这些肤浅的凡人生得一双好眼睛,像我这般品德高尚一视同仁的,却是个瞎子。”
张大郎捂住胸口干呕了一声,“你还真有脸说。”
魏知杳很认真,“你不能因为嫉妒我所以否认事实吧。”
张大郎觉得他变了很多。因为同龄,小时候又见魏知杳干干净净和别的毛孩不一样,张大郎还是很喜欢和魏知杳玩的,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的脾气却越来越古怪,说话也随着张氏越来越难听,二人便疏远了。
最近张大郎总想起小时候的事,他觉得魏知杳这样挺好,虽看着有点不着五六,但明朗多了。
方家的房子比魏家院子宽松多了,老太太收拾完两个屋子就抱着魏令仪去看小屋了,兴致勃勃的说要好好打整一番给魏令仪做闺房,她长得漂亮,不能像魏春那样养野了,将来得给她找个读书人,以后做状元夫人。
魏知杳笑嘻嘻的搭话,“那我不是状元岳父了?”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呢。”
“想想的事当然美了。”
她抱着魏令仪去找人喂奶,魏知杳转身回了房,陆白在雕灵牌,新房空屋多,他们打算空一间出来供养三鬼,魏知杳坐在他旁边趴在用来摆放香烛的木桌,“他们晚上可以呆在这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