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场日升月落,都在提醒安逸,你的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他只有在傅今身边时,才会觉得老天真的对他太残忍了。
为什么又要他重来一遭。
看着傅今,感受着他哥真切的关怀与疼惜,想要活着的期望日益膨胀,却清楚的知道死期将至。
实在是太磋磨人。
感受到怀里少年的依赖,傅今手上抱人的力道大了些,语气带笑地回应安逸:“你叫我哥。”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安逸在傅今看不到的地方,难过得想哭,边憋边骂自己,这要是哭出来就,太臊皮了。
他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下意识在他哥身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窝着。
也没觉得俩大男生这样抱着有啥不对。
傅今向来纵容他,抱了一会,看人情绪好了些,便试探着开口道:“医生说,你身体素质太差。”
“又贫血又缺钙。”
他跟安逸打商量:“还是得适当锻炼。”
“以后体育课至少动起来。”
安逸点点头。
“猪肝和瘦肉必须吃。”
安逸顿了一下,犹豫着摇头。
傅今:“……”
他就知道。
这孩子家里这么有钱还贫血缺钙,全是自己挑食作出来的。
饶是傅今再纵着安逸,现在口吻却也强硬了起来:“多少吃点?”
“我让明阿姨尽量处理好一些?”
毕竟傅今也是为了安逸好,安逸心一狠,终于还是答应了。
安逸这次晕倒没什么大毛病,医生开了些补钙的药,连点滴都没打,两人下午六点左右到的医院,七点半就从医院出去了。
夜风凉凉,一高一矮两个少年坐进傅行畏的二手车里往龙脊镇驶去。
傅行畏这些天收到了好几个开发商的尾款,正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把两个男生带去吃了饭后,就扔在公司和龙脊镇的交叉路口走了。
傅今本来是想让傅行畏至少把安逸送回新街的,但是安逸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傅行畏一开口说自己还有事他就忙不迭答应了,没留给傅今一点插嘴的机会。
两人走在并不宽阔的路上,虽然没什么人和房屋,周遭只有田地与山林,好在路两旁都有昏黄的路灯。
一个人走这种乡间小道,估计还是挺犯怵的,但是跟傅今一起走,再阴间的环境都能走出散步的感觉。
“这里离镇上估计一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