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业。有题册,练习,周报,卷子,培优……”
范医生叹了口气:“果然是华国的孩子,这爱好太可怜了。”
叶扶息:“……”
四人一顿饭吃到夜里十点,安逸喝得已经很上头,倒是不吵不闹,就是过于乖巧听话了些,于是被麦尼尔诓去超市,帮人提了一大堆零食。
夜风依旧带着些温度,眼前的路不太清晰,街边的白线弯弯曲曲,安逸提着手里其实不算重的薯片空气包装袋,走在麦尼尔身前。
身后的男生还在碎碎念些什么,但是安逸已经不太具备听英语的能力,于是站在原地用中文说了句:“别放听力了。”
“明天再学。”
麦尼尔没听懂,愣在原地“ang”了一声,倒是小楼门前有人低低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顺着风的轨迹传到安逸的耳朵里。
醉酒的人不太清明的眼睛亮起来一些,手里的包装袋“哗啦”全扔地上,只能专注一件事的安逸抬头望去,看见熟悉的身影,瘦高的人,剃着寸头,风衣的衣摆摇晃得厉害,像是安逸此刻的心情,兀自激动。
那个人大步流星,嘴角的笑意平直却汹涌,从眼里浸出来的一点水雾落在安逸鼻尖,一个揉进骨髓的拥抱。
抱得安逸生疼,颈窝都被硬硬的发茬刺痒。
他挤压着胸腔的空气,讷讷地喊:“哥……”
泪不知什么时候滚落,安逸的声音哽咽,话语断续:“我好想你。”
傅今已经失了声,拥着失而复得的琉璃,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只能不断加大手里的力道,证实安逸的存在,没有离开,不是灵魂,他真切地被自己抱在怀里。
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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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麦尼尔一脸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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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的安逸很坦诚,抱着傅今不撒手,也不吭声。
麦尼尔挠挠头,围着俩拥抱的人默默捡掉地上的薯片零食,一地狼藉都收拾干净了,抬眼一看,那两人还抱着。
他试探性咳了一声,问道:“打扰一下,请问你是?”
傅今怀里的人一颗脑袋到处拱,手圈在傅今腰间不松开,他只能一边用华国式英语发音和麦尼尔解释,一只手轻拍安逸的后背,权做安抚。
“我是他哥。”声音还是沙哑,带着情绪没能完全平复的细微颤抖。
麦尼尔一听,瞬间热情洋溢:“噢噢!远来是客,跟我进去吧。”
他举起一条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
傅今低声道:“稍等。”
他又低头哄了会儿怀里的醉鬼,终于把人撕下来,牵着手带进了叶家的门。
麦尼尔歪头,对安逸的厚此薄彼颇有些寒心。
屋内,灯火已熄。
叶女士在画室搞创作,范医生已经歇下了,身为第二地主的麦尼尔本来想带傅今去另一间卧室,被傅今推脱了。
理由是要照顾喝醉的安逸。
深觉有理的麦尼尔点了点头,从手里分了一包零食给他俩就走了,卧室里只剩下傅今和安逸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