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回道:“能让世子爷看中的自然是错不了的,再者这孩子在咱们府上也住了阵子,奴婢虽没与他打过交道,但看着也是个知礼的。”
老夫人默默的点点头:“说实话,我早就看中这孩子了。”
秋嬷嬷试探着问道:“您莫非是嫌江家门第差些。”
老夫人摆手道:“这个我倒是不在意的,只要是家风清白的官宦人家,能对丽珠好,门第差些倒也无妨。”
“我原是有些忌讳着那孩子未婚妻的事,再者,阿辰刚调入京中,他父母都在潮州,按照规矩,新妇是不能随丈夫外任的,都是在家学规矩侍奉公婆,这岂不是委屈了丽珠。”
秋嬷嬷连声道:“还真是这个理儿,咱们京中规矩是如此,奴婢听说外面更是重这个。”
老夫人咂咂嘴,瞥着秋嬷嬷道:“阿辰那孩子还真是不错,哎呀!你说说,这世上怎么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呢。”
主仆两个正在这里说着慕容丽珠的事,门口的婆子便进来回道:“禀老夫人,丽珠表小姐过来了。”
说着,慕容丽珠撩开帘子进了屋子,她披着银鼠皮子的披肩,里面是一身湘妃色的襦裙,一头秀发挽成了如意髻,用一根碧玉的簪子斜插着,鬓边仅用红宝石珠子穿成的簪花点缀。
端的是端庄大气,花容原貌,让人见了便是心生喜爱。
老夫人忙起身招呼着道:“上京这冬天可比不了咱们家那边,快到暖榻上坐着。”
慕容丽珠在府中虽得老夫人喜爱,却从不恃宠生骄,她朝着老夫人规规矩矩的见了礼,这才缓缓走到老夫人跟前,欠身虚坐在塌边,笑着回道:“这上京的冬天虽冷,但姑奶奶送我这银鼠皮子的披肩却最是暖和,任是走在外面也不觉得冷。”
老夫人笑容可掬的看着侄孙女,忍不侧头跟秋嬷嬷夸赞道:“你瞧瞧这孩子的模样多俊,穿上咱们这边的冬装倒是更显得端庄大气了。”
提起衣裳,慕容丽珠道:“我方才进来时正巧碰到了二表兄从这里出去,她在门口见了我,端详了好一阵。”
李陵为人冷肃,对待府中女眷更是不喜言辞,今日骤然如此,倒是让慕容丽珠有些纳闷,她看向老夫人,疑惑道:“莫不是我穿着这身衣裳,有什么不妥?”
慕容丽珠早已到了嫁龄,老夫人对她实不相瞒道:“你二表哥那样性子的人,怎会注意到衣裳妥不妥,他方才过来,是向我提及你婚事来了,所以见了你,才多看两眼。”
说着,老夫人对着秋嬷嬷笑道:“丽珠来府中这么久了,他恐怕都没细看过,今日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是跑到这里来说媒来了。”
以往旁人为慕容丽珠提的人,有老夫人入得眼的,也会与慕容丽珠提,但慕容丽珠都是害羞着也并不表什么态度,只说凭老夫人做主就是。
今日听老夫人提到李陵来说媒,她却是心有感应一般,开口问道:“不知二表哥提的是谁?”
老夫人见侄孙女对这事开了口,倒是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这孩子都这样大了,关心下自己的婚事也再正常不过,于是便告诉她道:“你二表哥为你提的是你二表嫂的娘家表哥。”
慕容丽珠一听这话,眼眸不禁一亮,脱口问道:“可是那前阵子暂住府上,名唤江佑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