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静姝将掌事的奉来的各色珍宝皆细细的看了一遍,遂道:“内府费心了,这些都不错,送给坤哥儿和冬卿做新婚贺礼,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宝公主笑嘻嘻道:“母后,大哥哥成婚,我能出宫去观礼吗?”
静姝笑着道:“咱们当然是要去的,母后和你哥哥还有弟弟都会去。”
宝公主问道:“那父皇呢?”
静姝道:“年后要出兵呢,你父皇恐怕抽不出时间。”
宝公主叹气道:“做皇帝可真辛苦,父皇那样疼爱大哥,竟是连他的新婚礼都没时间观,哎!”
说着,她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煊哥儿,又道:“哥哥,想到将来你要像父皇这样辛苦,我就觉得你好惨。”
静姝嗔了眼女儿:“莫要口无遮拦,作为帝王,若是一味只知晓自己享乐,那是昏君所为。”
静姝又看向儿子,问道:“提及你大哥成婚,你莫要怪母后唠叨,礼部已经上了好几次奏折了,要你纳侍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是侍寝,但待你登基后,这些女孩子都是要封妃的,所以,母后还是希望选到你喜欢的人。”
煊哥儿一听这话,便蹙起了眉头,他回道:“我知晓此事已经让父皇和母后操心,但是,我还是想再等等。”
宝公主脱口而出道:“等谁啊?”
静姝嗔了眼女儿:“莫要打趣哥哥。”
宝公主吐了吐舌头,忙闭上了嘴。
太子起身告辞道:“儿臣还有些事务要回去处理,母后早些安置。”
静姝看向儿子,温和道:“你也早些歇着。”
待太子走后,宝公主问道:“母后,你说哥哥他为何不想纳侍寝?”
静姝道:“或许,你哥哥并没有喜欢上的女子罢。”
宝公主叹气道:“那冬卿多好,这样的哥哥都看不上,可见还是他心太高了,眼下冬卿成了大哥哥的妻子了,也不知他后悔不。”
正说着,外面响起唱喏声,李陵归来。
宝公主连忙起身:“我得走了,不能耽误您和父皇独处,不然,父皇又要赶人了。”
静姝嗔了眼女儿:“你这孩子,莫要总是胡言乱语。”
宝公主笑着出了内殿,正巧碰到李陵进来,李陵见了女儿,笑着道:“要回去了?”
宝公主顽皮道:“父皇既然回来,我若是再不走,就是不识趣了。”
说着,便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李陵看着女儿活脱的样子,脸上笑意更浓,嘴里念叨着道:“这孩子,总是没大没小。”
静姝闻声从内殿出来,帮着丈夫解下外氅,问道:“再有几日,坤哥儿要娶妻了,你可有时间过去观礼吗?”
李陵思索了下,回道:“不好说,这阵子,实在太忙了,但我会尽量抽出时间过去的。”、
说着,他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遥想当年咱们刚成婚那会儿,坤哥儿才像稷儿这样大,一转眼,都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又道:“这孩子,还一直跃跃欲试的要跟着去西征呢,眼下娶妻在即,是去不上了。”
静姝道:“坤哥儿是个上进的,这次错过了,往后还有得是机会呢,你好生栽培着他就是了。”
李陵点头,又道:“礼部今早又上折子了。”
静姝问道:“又是催着太子纳侍寝的吗?”
李陵道:“可不是嘛。”说着,又无奈:“礼部这群老家伙,真是烦人,朕整日为了西征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他们竟一直抓着这些琐事来烦。”
三省六部,各有职责,对于礼部来说,皇帝充实后宫,子孙繁茂,储君纳侍寝,大婚娶妻,这些对于礼部来说,都是顶顶重要的大事。
静姝心疼李陵亦是心疼儿子,无奈道:“我看煊哥儿并没有拿侍寝的打算,我每每与他提及这事,他都是不情愿的样子。”
李陵闻言,忍不住蹙了蹙眉,
静姝对长子一向要求严格,静姝本以为李陵会强迫儿子遵照规矩,谁知他却道:“既然他不想要侍寝,便随他去就是了,莫要逼迫他。”
静姝虽然也承受着太子大臣们的压力,但李陵这样一说,她心里安定多了,仿佛有了主心骨。
“礼部一再上奏,咱们纵着他,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