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静姝也还记得,她笑着回道:“你那次不是拿着灯还砸人家了嘛。”
李陵笑着反驳道:“我哪里砸他,不过是吓吓他,给他个教训。”
“罢了,既然你那时都能有容人之心,如今身为帝王,更不能这般小家子气了。”说着,静姝从案上拿过那拟了一半的圣旨,抬手置入炉内:“这个还是快快销毁了的好,若是被人瞧见,某人可要被笑话了。”
“朕是帝王,除了你,哪个敢笑话。”李陵脸上噙上笑意,俯身朝身侧的妻子吻去。
这一年殿选,是李陵破除科举旧例的首次,商贾出身的柳蕴之虽未能被点中状元,但亦是得了探花。
天下寒士人心大振,一时间,天下文人皆是不吝笔墨撰写诗文歌颂李陵之英名。
紫云捧着一沓诗文入内,对着静姝道:“娘娘,您快看看罢,这些都是歌颂陛下的诗文,奴婢看着,写得真是篇篇文采斐然。”
静姝信手拿过一篇,捧在手里,笑着回道:“既然是歌颂帝王的诗篇,必然是文采斐然的。”
紫云听出静姝话里淡淡的调侃之意,她笑着道:“历朝历代,皆是不缺歌颂帝王的诗文,但那些可都是或出自御用文人之手,或是那些没有风骨的文人溜须拍马之作。”紫云指着案上的诗篇,得意道:“能让天下文人发自内心歌颂的,咱们家姑爷可是头一份。”
因为高兴,紫云话一出口才知失言,她忙掩嘴乌溜溜的瞥了眼四周,压低了嗓子悄悄对静姝道:“您瞧奴婢,都跟您入宫这么些年了,竟然一时口快失了言。”
丈夫能得天下士子之心,静姝自然高兴,她拍了拍紫云的手,回道:“无碍,他本来即是咱们家姑爷。”说着,她冲着紫云神秘一笑,继续道:“自从我那日瞧见陛下对柳先生的醋劲,这两日,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从前我们俩的事。”
静姝感慨道:“时间真快,世事变化了好多,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似的。”
紫云会意,悄悄对静姝道:“娘娘可知,陛下已经下旨,取消了这次殿选才子们的宫宴。”
按照规矩,每一届能有幸入殿选的才子们,都有资格参加皇帝设宴,届时皇后携皇子公主亦会参加。
静姝听了紫云的话,她忍不住笑道:“这人,醋劲儿还没过呢。”
紫云也跟着掩嘴偷笑,又道:“听闻陛下还下旨将柳先生封去了巴蜀为官,官职倒是不小,封做了刺史,只是那蜀中山遥路远,那柳先生怕是再难入京了。”
静姝嗔了紫云一眼,忍不住笑着道:“我就说这人小气,呵呵,果然没错。”
紫云笑着道:“刚刚娘娘说好像什么都没变,可不就是这样嘛,如今连太子都要娶妻了,陛下待您的心意,竟还是如从前一样,一点儿没变。”
“你们主仆两个在悄悄说什么呢?”
静姝和紫云正在这里闲话,只见李陵不知何时进了大殿。???wenxuei
他这年刚好三十有五,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他身姿挺拔,眉目英挺,那一身明黄的龙袍将人衬得灼灼生华,只是那冷肃的人在见到妻子的时候,眼底总是会不自觉的噙上一丝笑意。
静姝见他进来,她如往常一样,站起身,径直的缓缓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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