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富康长公主居住的抚阿宫时,已经是晚膳时候,宫娥们正在有条不紊的摆饭,富康公主身怀六甲,见了二人归来,她下意识的从软榻上起身,迫不及待的问道:“驸马呢?”
柔风和彩兰面面相觑了下,最终柔风支吾着回道:“今日衙门里事忙,驸马爷恐怕还要耽搁时候。”
福康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失望失色,蹙着眉喃喃自语道:“我就要生产,他却整日的不着家。”
彩兰暗暗叹了口气,缓步上前扶住福康道:“太医说了,这个时候,公主不能忧思,您且先用晚膳罢,待会,奴婢们命人去催催驸马就是了。”
福康呆坐回软榻上,抬眸看着彩兰问道:“你们跟我说实话,驸马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她那里?”
柔风见状,忙朝着彩兰使眼色,彩兰会意,安抚福康道:“驸马既然说与那田氏断了,又怎会食言,公主莫要多思,驸马就是衙门里事情多,所以这两日才不能脱身。”
福康喃喃道:“你们莫要骗我,其实,我心里都明白。”
“其实,他心里一直装着那女人,也难怪,他们青梅竹马的情分,又怎能是说忘就忘了的。”
说着,福康悲从中来,忍不住落下了泪。
她怀着身孕,又是怀相不好,这样一激动,胃里又一阵难受,忍不住干呕起来,服侍的宫人见状,立马上前为她抚背喂茶,偌大的寝殿里,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母亲怎么了?”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一身着红色锦衣的少女入内,殿内的宫人见了来者,脸上各个不自觉的露出了喜色,齐声声道:“大小姐安!”
这少女就是宣平侯和富康郡主的独生女儿,谢娴儿。
福康见了女儿,勉强平复下来,只是折腾了这么一气,她身体有些虚弱,遂低声冲着少女招手道:“娴儿,快到母亲这里来。”
谢娴儿走上丹筚,一双凤眸瞥了眼服侍在母亲身边的婢女的神色,径直开口问道:“母亲可是又在与父亲怄气吗?”
福康忙安慰女儿道:“没有的事,我与你父亲,好着呢。”
谢娴儿面色冷静,开口回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母亲无需煞费苦心的哄骗我,你如今身怀有孕,父亲理应好生照料你才是,他这般不尽心,母亲身为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何必要去迁就他。”
这谢娴儿虽是福康的女儿,但性情却与其母大不一样,她小小年纪,却是个厉害的。
福康忙道:“夫妻之间,该是平等相待才是,母亲我虽是公主,若是一味的依身份来压人,又岂能夫妻和睦吗?”
谢娴儿闻言却是反问道:“母亲在外为父亲留颜面,在家亦是处处迁就父亲,您这般委曲求全,一直以来,父亲可承情吗?”
福康一时被女儿问得语塞,谢娴儿又道:“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父亲就是拿捏了母亲的好性子,这才敢肆无忌惮的胡来,母亲应当硬气起来才是,您就拿出公主的范儿,命令父亲将外头那女人赶出京城去,他若是不肯,您就下一道懿旨将那女人处死,您贵为长公主,处置个外室还是难事嘛,何苦这般任由他们来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