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性格坦荡,并不退缩。
他也不是轻易退缩之人。
顾知山起身,轻拍两下大掌,有宫娥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月容顺势看去,见从发髻钗环首饰衣物鞋袜样样齐全,再看向身侧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男人,只怕又准备了一套衣裳给她,实在是浪费。
明明,身上的已经足够华贵耀眼。
顾知山从月容眼中看出她的抗议,哈哈一笑,眉目之间满是恣意,说道,“你身上穿的,是张家姑娘的衣裳。”
“而这些…”
目光落在华贵的金钗,上面红宝璀璨夺目,光芒照亮室内,更别提罗裙钗环,各个精细到难以置信,纹路精美,宛如艺术品。
“这些,是我肃毅侯夫人还有的排场!”
男人的话掷地有声,顺手拿起一根金簪插在月容发髻之间,乌黑发髻上珠宝明亮,可无论如何炫目,都是佳人容貌的陪衬品。
“他想要夺回你,本侯倒是要看看,面对相携恩爱的咱们两个,他哪里来的脸!!!”
发现被放弃的一块石头是玉石,便想夺回去,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便是有,又视一直爱惜石头的主人,为何物?
月容来不及多想,便被宫娥簇拥着,换上新的衣裙。
西域来的铜镜中,出现一个国色天香的佳人。
世上本就美人多,可谈得上国色天香的,寥寥无几。
月容就是其中一个。
雍容华贵堪比艳丽牡丹,发髻轻摇,流苏上红宝折射耀眼光线,越发衬的她一双明目清亮,月容回头,见男人立于自己身后,眼中是几乎不曾出现过的惊艳。
起身,敛衽一礼,“臣女见过侯爷。”
总算不是那该死的臣妇了,顾知山心想。
不对,眼下月容早已经是自由身,呸,不是自由身,是他的,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的妻子。
男人眉深目阔,收起眼中惊艳,一本正经纠正,“是夫君。”
月容摇头,眉目弯弯,完全不惧怕男人冷脸,“是侯爷!!”
侯爷就侯爷吧,总有夫君那一日。
顾知山宽宏大量的不和她争执,刚要说话,便听见外头韩有粮跪地,
“侯爷,太后娘娘有请!”
顾知山看了眼月容,略嘱咐几句便出去了。
等他走了,月容慢慢坐到软榻上,挥退宫娥,开始沉思。
顾知山无缘无故说什么黄忠义要带走她,定不会空穴来风,必然有所证据,又有他说,去柳家拿了她用过的东西,可见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本就极为聪明,嫁给黄忠义时,他不喜自己是真的,转变出现在什么时候来着,月容皱眉,好像是相国寺中。
那日相国寺,暴雨中黄忠义语意不明的几句话,还有那句等我。
月容总是莫名的心慌,好像今夜宴席,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