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又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口,“还不懂?”
金瑞的脸颊骤红,啐道:“你都伤成这样,不先保重身体,怎么还有心思……”
“本王因为你才身入险地,才会宿在马厩,才会挨了这许多鞭子。本王何曾受过这等屈辱?王妃,瑞儿,大元宝……”
小王爷已经很久没唤过他“大元宝”了,这一声,倒让金瑞有几分情动。
“大元宝,你难道就不能让本王在这屈辱的马厩里,留下美好的回忆?只要有你,就不屈辱,也不痛了。”
金瑞有些挣扎,“我们回房,你不必宿在马厩。”
“本王偏要宿在马厩。”
小王爷一手撑地,在金瑞怀里翻了个身,然后一掌压在金瑞肩头,将人推到在地。
身下是柔软的稻草,身上是不怀好意的小王爷。
金瑞的目光从小王爷的伤口一点点往上,最后定格在小王爷温柔的双眸中。
他闭上眼,放松了身体。
董耿拉着路柯,远远逃离,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偷看的了。
在马厩……
小王爷怎么想得出来?
第二日,孟煜照旧睡到日上三竿,侍从将昨日马厩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孟煜听了大怒,“谁动了江北王?”
“没人。臣细细查过,咱们的人确实没有碰过江北王。而且江北王身上的血,是您的坐骑的血。”
“好不要脸!”孟煜大怒,“江北王分明是想嫁祸给孤!瑞儿心思缜密,怎么会被他蒙骗?”
“只能叹一句关心则乱。这会儿,王储已经带着江北王回了自己房间,刚歇下。”
孟煜更是怒不可遏,“刚歇下?江北王竟然折腾了他一夜!难道不知瑞儿身子差,需要多休息?”
他想把小王爷叫起来,好好问罪。可又怕把金瑞吵醒了,害得金瑞也不能好好歇息。
没办法,他再气,也只能忍着。
接下来的日子,金瑞跟小王爷寸步不离,即便他有刁难小王爷的心思,也无从下手。
且他说话重一些,小王爷一句也不辩驳,每次都垂着头乖乖认了。不过是几句重话,小王爷非要作出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让金瑞跟着心疼。
他又不舍得金瑞心疼,折腾几次,竟然连重话都不让他说了。
偏偏小王爷还主动招惹他,似乎就等着他出手刁难。
他很快琢磨出不对劲,明面上是小王爷受他刁难,任打任骂不敢还手,实则回头小王爷就找金瑞要补偿。
他哪里是在刁难小王爷,他分明是在刁难金瑞!
眼看着金瑞在小王爷面前,一日比一日更做小伏低。他气的连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想他孟煜在西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如今竟然被一个后辈欺负至此,他如何能甘心?
孟煜若是个好惹的主儿,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他想了个法子,暂时压着,待小王爷开始变得亲近,不但不再刁难,还以礼相待,仿佛真把小王爷当作了亲人。
他这边做的好了,小王爷就没法子再装可怜,金瑞的日子就好过了,不用日日被小王爷压在床上欺负。
在西图住了月余,快到了小王爷册封太子的日子,两人不得不回程。
临走前一天,孟煜大摆宴席,给他们俩送行。酒宴上,孟煜对小王爷也很关切,把自己的菜,赏了小王爷好几道,连甜酒也分给小王爷喝。
瞧上去,大家其乐融融,早已不分江北和西图。
路柯他们终于能放下心,同西图的将士大碗饮酒,大口吃肉。
最高兴的自然是金瑞,孟煜和小王爷不再针锋相对,他就不用在中间为难。他就盼着一家人和和美美,西图和江北永无战事。
然而,就在他愉悦地与孟煜碰杯时,孟煜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一只手抓在自己的脖颈上,似乎喘不上气。
“舅舅!”金瑞扔了酒杯,跳过去抱住孟煜。
孟煜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颤抖的手,指向小王爷,“是、是他、他要刺杀孤。瑞儿,替孤、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