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霆的目光似烛火遇风暗了一下。
“便是为你自己,也须把身子养好,不可任性?。”
男人在她身旁躺下,贴着她后颈说了这句话,而?后,段简璧便觉后颈微微一痛,又被男人轻咬了一口。
便是方才她拒绝他的惩罚。
段简璧往里挪身子,想离男人远一点,却被他按着不能动弹。
“王妃,是想来第?三次么??”
女郎被他按着往后贴了几分,便察觉他又起了欲望。
她很累了,不想再?被折腾,便只能认命地被他拥着。
···
端午日,逢菡萏初发,宴会设在曲江苑,这等节日盛宴,自少不了龙舟竞渡,成年皇子们各率二十亲随参赛,大多都还是狩猎大赛时的队伍,也有个?别年轻武官自成一队,与皇子们一争高下。
梁帝见段辰并不参与晋王的龙舟队,而?是叫了一群军中新结交的儿郎自行组队,这些儿郎多是庶民出身,军阶也并不高,与其?他年轻武官队多是官阶相近者又不相同,想了想,半作玩笑地说道:“明函,朕瞧景袭那队少了一员猛将,你这个?大舅子,不过去帮帮他?”
魏王队和濮王队都吸纳了许多王妃的娘家人,只有晋王队无一个?外戚,梁帝此话一出,其?他官员亦纷纷附和。
段辰望晋王一眼,遥遥冲他一拱手,转头对?梁帝朗声道:“陛下,不是我当?大舅子的不尽责,是您给的头筹赏赐太诱人,黄金百两,够买下整个?曲江苑了,我要是入了晋王队,拼死拼活拔个?头筹,未必能分我十两黄金,而?今我这些兄弟都是说好的,赢了头筹,我独得?五十两,重金之下,臣也只能六亲不认了。”
言语之间虽是重利薄情,偏他说的坦荡耿直,倒让人生不起反感来。
梁帝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五十两黄金,景袭还是出得?起的,你去帮他,若得?头筹,那五十两黄金必给你。”
段辰笑道:“还是算了吧,五十两给了我,其?他人不得?恨死我,私下里该要骂我没?什么?真本事,不过仗着自己妹妹得?宠大肆敛财,我还是更愿意凭自己本事,那黄金也收的心安理得?。”
说罢,段辰便辞别梁帝,领着队中儿郎换衣服准备去了。
梁帝面上仍旧带着和善的笑容,朝晋王那里瞥了一眼,见他虽还是沉静肃然模样,但隐约可见的厉色还是透露了他的不悦。
“景袭,朕记得?你和明函自幼交好,怎么?如今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你平常还是和明函走?动的少,不能叫他心甘情愿地帮你。”梁帝故作玩笑地说。
话里的试探意味,贺长霆自然听的清清楚楚。虽然他和段辰平日确实不怎么?来往,不论官场还是私交都不紧密,但在外人看来,终究有姻亲在,不会疏远到哪里去,梁帝自然也会做此想法。
贺长霆淡然一笑,露了几丝落寞出来:“今友重金,非故人重情,话不投机半句多。”
梁帝认知里,晋王从不说谎,听他这么?说,再?想段辰回京后种种情况,便也未做深思,想来二人确实性?情不合。
段简璧也因此话小心翼翼地看了晋王一眼,想着原来他面上不说,心里到底是不喜哥哥。
贺长霆察觉妻子眼神,知她定是多想了,碍于?场合,不便解释,便也未说话,只是紧紧握了握她的手。
忽觉她收紧了拳头,显是默默生了恼怒。
“三哥。”是魏王夫妇迎面走?过来了。
原来阿璧在气这个?。
贺长霆也没?想到,今日的端午宴,魏王妃竟还能参加。
“三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你和嫂嫂赔罪。”
说着话,魏王已经近前,段瑛娥随在他身后,亲自托着酒案,到晋王夫妇跟前,竟直接跪下了。
她依旧是华服锦裳,满头珠翠,双手各戴四只护甲,托着酒案高举过额,低着头道:“不敢求三哥和嫂嫂谅解,只恳请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贺长霆仍旧坐在席位上,没?有起身,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过段瑛娥。
依段瑛娥的性?子,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