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睺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尤其是他的身体竟然毫无保留的接受了,如果说之前还有不少的借口,如今他已经脱离了险境,甚至于境界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剩下的那一点借口也消失得荡然荡然无存。
只是即便如此,罗睺张了张嘴唇却是有些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他堂堂神魔,怎么能够随意让人把灵气探入灵脉?在自己可以选择的时候,把命门拱手放在对方手里?即便墨言是不会做的,但是这性质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罗睺想着,那个想要答应墨言的思绪,也越发挑战着理智。
伴随着两方拉扯,理智仿佛也被说服,甚至于朝着一面倒的趋势。
那拒绝的意思,被一压再压,更不要说那越发明晰的倾向。
就这个东西,这么摆在这里,或许……
的确叫做退让,但是这也是为了把墨言拉下这个泥潭而已,这不过就是一个置换罢了。
这个也不过就是一个过程,放长线钓鱼罢了。
而在这个过程,不择手段,显然也是对的。
这么想着,罗睺说服了自己,无视了这个所谓的不择手段,其实就是底线后退,当着墨言的面,直接点下了头。
有道是说做就做,既然答应了,罗睺也不干什么推三阻四的事情,当即伸出手腕,顺便思及自己之前弄出来的事情道,“如今到底是恢复了不少,可能比之那个时候,能接受的煞气,要更多一些了,不过我倒是没尝试过,如今试试也正好。”
罗睺如此,墨言也不曾犹豫,就像是之前做过无数次的那般,手指落在他的手腕上,伴随着法力渗透其中,他身体之内的真真假假,尽数落入墨言的识海之内。
相比较罗睺本人的让她难以辨别,而那身体之内的伤势,就来的简单明了。
相比较当年,如今或多或少要好了很多,但是仍旧不能够说恢复得多好的地步,归根结底前者对比的只是当年命悬一线,或者说,在她眼中疑似命悬一线的地步,他身体之内的状态仍旧极差,墨言就这么探着他的内息,隐约好像是一回当年似的。
之前做过,如今也在做,但是里面的问题却是不曾减少过。
到底是那个自己一直以来给他,或者说罗睺身上加持的人设是他,还是自己所看到的是真正的他?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至于往前推三分,她的确是从他身上学到的炼器与阵法,日积月累的相处也并非都是假的,至于他那个时候重伤也是真的。
而眼下——
有一个机会真的摆在自己眼前,那就是抓着他的命门,试图做些什么。
如果成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必有什么负担,有什么顾虑,甚至于不需要再等下去了,也不需要再考虑他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一切都迎刃而解。
说不得伴随着心中大患落了地,心境都能够更进一步,一举突破也说不准。
这是她距离一切结束最近的一次,只要她想,只要她动手。
这等机会,日后或许仍旧有,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依照发生,错过了那就真的错过了。
到时候可没有反过头来再要这等试错机会。
这一次法力运转,明明只不过是在他经脉之中游走一个大周天,但是墨言感觉这里面出奇的漫长,漫长到有很多的机会让她去想,让她去猜测,甚至于在脑海之中演化了一遍,如果从这个地方出手会是一个什么结局,如果在这里了?如果在心肺呢?如果是在识海附近呢?
墨言定睛看着他,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他就站在这里,闭着眼眸,还在刻意的用自身的法力,带着她的法力,巡查每一寸经脉。
站在她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乌黑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即便是现在他闭着眼睛,也掩盖不了太多的本质,仿佛他站在这里,就是狂傲肆意,桀骜不驯,发丝微微被风吹动,也同时打下阴影,光亮明暗,最终隐匿在白色的领口。
也是一道风袭来,微微吹起身后的发丝,珠络晃动,宝石缠绕,映着光。
而那隐约能够看到的发带之上,好像留下了许多的痕迹,仿佛是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遭遇过很多的事情,但是最终仍旧牢牢的系在那里,就好像她当初系着的样子。
但是墨言却是很清楚,那并不是。
墨言眼底暗了暗。
直到许久之后,墨言松开了手。
天上正好,阳光正晴,只是夏季风雨不定,说变就变,没过一会儿,就转成了大雨,明明天际上,并无什么云雾。
瓢泼大雨,就这么下着,烟雨间,亭舍中,雨水顺着青瓦从屋檐而落,像是什么小瀑布似的,接连不断。
“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底线一物,若是一朝后退就再也补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