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没法子,不得已而为之啊!”
齐大妮快要吓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号呼总算停下。
韩发掀开被子往外看,却发现那黑影直挺挺立在炕前。
看不清模样,张牙舞爪地嘶吼。
“啊!”
韩发和齐大妮发出惨叫,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黑影在黑暗中扭了两下,消弭无踪。
韩榆从茅房出来,边整理衣裳边哼着不成曲的调子。
月明如水,照不见眼睫阴翳下的眸子。
慢悠悠地绕到屋前,欲回西屋,却撞上一堵人墙。
借着月色,韩榆看清来人的脸:“二哥?”
韩松立在黄瓜架下:“怎么现在才出来?”
韩榆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才出来,肚子又疼了。”
“可有大碍?”见韩榆摇头,韩松兀自猜测,“怕是吃坏了东西。”
韩榆攥上韩松的衣袖:“没事了,二哥咱们赶紧回,蚊子咬了我一身包,痒死了都快。”
韩松从善如流地迈开步子。
到门口,韩松视线落在韩榆的布鞋上:“怎么沾了这么多泥?”
韩宏晔在通往茅房的路上铺了干草,按理说不该如此。
韩榆左脚踩右脚后跟,又反过来,把脏兮兮的鞋子踢到墙角,就这么赤着足进屋。
“二哥你可别提了,一提这个我就一肚子气!”
韩榆坐在小木凳上,用巾帕擦脚,气呼呼地说:“夜里头乌漆嘛黑的,我都看不见路,不小心走偏了,两只脚都陷进泥里去了。”
“我只带了这么一双鞋回来,怕是要穿着湿鞋子去镇上。”
韩树拍拍韩榆的脑袋,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嗓音带着温和与包容:“明儿早上放在太阳底下晒,一定能干。”
韩榆被他拍得脖子一缩,团成一只小球,笑着应好。
韩松无情打断这对堂
兄弟的亲情互动:“上炕,灭油灯了。”
“好!”
“二哥等我一下!”
韩榆把脏兮兮的巾帕扔木盆里,一骨碌钻进被子里。
韩松睨他一眼,沉默着灭油灯,又沉默着躺下。
兄弟三个在炕上排排躺,在这安宁静谧的房间里,呼吸逐渐绵长。
次日,韩榆晨起背书。
夹着书出来,发现他的布鞋已被擦得干干净净,放在石墩子上晾晒。
韩榆动了动藏在不合脚布鞋里的脚趾,坐在檐下放声诵读。
不多时,外面响起韩松的声音。
韩榆背完两篇文章,跑出去迎接进山捡柴火的大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