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然说了句庸俗的台词:“敬酒不吃吃罚酒!二东子,你等着!”
二东子并不知道张浩然如今究竟有多想“得到”他,也不知道张浩然已经刚刚发动了他那流氓弟子三十,准备把他给抓去硬谈。可一大早去二东子家,却发现二东子已经走了。
原来,二东子一大早就出门了,他买了点儿东西,去了那荒山上跟师傅报了个平安。二东子跟师傅什么都说了,就没说那包军用粮票的事儿。
到了中午,二东子才回到市里。他回到市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郝土匪。东北的夏天真是够遭罪的,一大清早的气温经常就是20来度,到了中午却变成30多度。早上二东子出去的时候天气还凉,他就穿了一件蓝色毛绒的运动服,回来时却只能把这运动服搭在了肩上。热啊!二东子满头大汗。这么热的天,让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的二东子没了心情再贼眉鼠眼,心里只想着快到郝土匪家,快进去咕咚咕咚灌上几口冰凉甘甜的水。他根本就没注意,原来自己已经被张浩然的一个小兄弟盯上了稍。
张浩然的一个小兄弟,亲眼见到二东子进了土匪大院,又亲眼见到了二东子进了郝土匪家。
二东子进了郝土匪家,灌了两水瓢凉水以后,才跟郝土匪说上了话。
郝土匪依然没好话:“二东子你走路张着嘴干嘛?你从一进门就张着嘴。你是我们家这大黄狗的哥哥吗?你看,你要是把舌头伸出来,跟它一样。”
二东子说不过郝土匪,只能玩儿狠的:“你再没完没了,我非把你这大黄狗杀了吃肉。你家这狗是柱子的,柱子欠我钱,我就拿这狗抵债了。”
“人家柱子啥时候欠你钱啊?人家修自行车已经把你钱都还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反正他就是欠我钱,不信以后你问他。”
“现在柱子在哪儿呢?”
“我把他送到煤矿了,在那安全,有人能罩得住。再说,柱子犯的事儿又不大。”
“啊?!柱子去当煤黑子了?!那要是煤矿一塌方,柱子可就再也出不来了。哎呀,柱子这一辈子,什么埋汰就干什么。开始修自行车,一身黑机油。现在又当煤黑子,一身灰。”
“什么煤黑子啊?人家还是修自行车。”
“有空我也去看看他。”
“看吧,不过这次在去的路上,我和柱子遇上了点事。”
“什么事?”
“……恩,老郝,我想洗手了。”二东子脑中又出现了那姑嫂二人的绝望的脸。
“洗手,哪儿有那么容易?你上了贼船说下来就下来?”
“下不来,也得下。”二东子说。
郝土匪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想下贼船,就不能留在咱们这。在咱们这,你永远就在贼船上。”
二东子说:“我想了,过几天就走,找我哥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