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刘海柱的活儿也干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了往墙上糊报纸的活儿了。糊报纸这事儿,郑丽可真是帮得上忙,每天晚上都和刘海柱俩人一起,刘海柱负责往墙上糊报纸,郑丽负责打面浆打下手,俩人颇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这孤男寡女互相又情投意合,大晚上在一个房间,想不发生什么事儿似乎都很难。
老魏头也看出来了,刘海柱好像是和郑丽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老魏头说:“柱子,你是不是把人家郑丽给睡了?”
“这个……?”
“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娘们?”
“我就是想,以后咋办呢?我也没法跟人家结婚。”
“咋没法跟人家结婚?”
“我在家那边不是犯了事嘛,我总不能把户口本拿过来跟人家结婚。”
“那也得结!”
“咋结?!”
“该办酒办酒,该办啥办啥!登记什么结婚?有我老魏头在,我亲眼见着你俩结婚了,那就是结婚了!领什么证领证。在这大岳四工村,我看谁敢管?”
“那不领证,以后咋生孩子啥的啊?”
“现在不领,以后还不领啊?就你犯的那点小破事,在外面躲个一年半载的,回去该送礼送礼,该打点打点,没事儿。”
“那……就结婚?”
“结!我说结就结!那么一大家子人,没个男人怎么行?你就倒插门吧!”
“行!你说吧,啥时候,我跟郑丽商量商量。”
“你们再处俩仨月的!没啥问题就结!”
“行!对了,魏叔,我想问你件事。”
“说。”
“你既然知道是我和二东子偷的粮票,为什么你不问我们粮票到哪儿去了?”
“我还用问?二东子那样的老手,看见偷的是军用粮票,肯定是直接灭迹了。即使没灭迹,他看见我那天发那么大的火,也该给人家还回去了。他要是想还回去,肯定有他的办法。”
“我们都扔河里了,早烂了。”
“要是二东子,或许还真能骗过我。但是你,呵呵,差点儿。”
刘海柱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行吧,柱子,以前的事别多考虑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那一家老小都照顾好。”
“我知道了。”
把秘密说出了以后,刘海柱终于解脱了。他万万没想到,跑路来到了大岳四工村,居然还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