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同你走。”江不晚哽咽地说,“但你要是负我,我绝不会原谅你。”
向之寒将江不晚搂入怀中,他说,“我绝不负你。”
江不晚要走了。
临走前,小清若抱着她的腰哭得泪雨涟涟,上气不接下气,“晚晚姐,你真的要走吗?带上我好不好?清若会听话的。”
向之寒望着清若哭得凄惨的模样,也于心不忍,但他并未打算带清若回宗门。
青云宗乃是仙宗,按理说,不该带凡人入宗,他带上江不晚已是违反门规了。
“清若乖,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江不晚轻拍她的背,安抚她,“我们走后,你可以继续留在这儿读书或者跟着谢哥哥他们,我不在,你也万不可懈怠。”
清若还是哇哇大哭,“晚晚姐,我舍不得你。”
慕白望着清若的模样,不由的也眼眶湿润了,她吸了吸鼻子,说,“说好要做我先生,怎么能半路丢下我?”
谢南宁倒是镇定很多,在她上一次和江不晚聊完后,她就有所预感了。
江不晚看向谢南宁,道,“南宁,你莫要忘了我的嘱托。”
谢南宁对着江不晚深深鞠了一躬,说,“学生定不负先生所托。”
江不晚把学堂的事交给谢南宁,让她暂替她带完这学期的课程,而后便在一个黑夜里同向之寒永远的离开了清水镇。
慕白背过脸,去擦脸上的泪水,她问,“南宁,你说先生为何都不肯告诉我们她的踪迹,我以后想找都没地找去。”
谢南宁望着头顶这片璀璨的夜空,她低声道,“许是去了常人无法到达的方外仙山。”
慕白问,“南宁,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
青云宗是修仙界当之无愧的第一宗门,它的山门自然是大气飘渺,宛若九天玄宫。
江不晚和向之寒抵达的这一天,刚好雨过天晴,一道斑斓的彩虹将仙山笼罩,山得一半隐入云雾中,仿佛像是生活在天上一般。
向之寒先前一人修行时,他为了早日飞升,每日住在寒室中勤学苦修,但如今江不晚来了,他自然不能让江不晚跟着他住那寒洞。
他在回来的路上,提前和林如风传了音,让他帮忙在瑶光峰收拾出一间小院让晚晚住下,而小院的布置几乎和他们在凡间生活的小院一模一样,只不过院子大了许多,有一汪从山巅流下的清泉,还有一片桃林。
“晚晚,你看这儿可合你的心意?”向之寒问,“你若是不喜欢这儿,我再带你去别处看看。”
“这里很好。”江不晚说,“之寒,你以前也是住这儿吗?”
自从谎言被拆穿后,江不晚再也没有叫过向之寒夫君,一直以名字相称。
向之寒老实的摇摇头,说,“我不住这儿。”
江不晚好奇问道,“那之寒先前住在哪儿?”
“我想去看看之寒之前住的地方。”
说来奇怪,向之寒先前一人住在寒洞时,从没觉得不妥,可面对江不晚,他突然觉得先前的寒洞有点羞于见人。
一时之间,他眼中浮上一抹又羞又愧的情绪。
他羞他的寒洞,愧他不在清净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