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放到一半,整个房间毫无征兆地陷入黑暗,谈逸冉吓得大叫一声,死死搂住殷朔年的腰,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
停电了。
他们刚刚看的是悬疑片,谈逸冉害怕得不行,拽着殷朔年的衣服,不让他出去检查。两人无奈只好打开窗户,凑合着先睡一晚。
空调停止运转,夏夜的房间变得闷热难耐。
谈逸冉侧躺在旁,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手。
少年人身上只穿着背心,呼吸滚烫,柔软的脸蛋贴在他紧实的手臂上。
他们的身体覆着薄薄的一层汗,肌肤相贴之间,殷朔年惊觉自己起了反应。
他喜欢被谈逸冉缠着的感觉,从他们分手之后,没有人再拥抱过他。
他望着侧躺在角落里的谈逸冉,复又闭上眼。
拂晓。
谈逸冉浑身酸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殷朔年的风衣。
阳光照进洞穴里,海浪拍打着礁石,伴着海鸥的鸣叫,昨晚那个危险丛生的世界再次变得温暖炎热。
殷朔年赤脚站在沙滩上,捡来许多深色的小石子,在海滩摆出一个巨大的“s”标志。
谈逸冉经过他面前,把风衣往他肩膀上一扔,径直走到海边,用海水洗脸。
殷朔年把风衣叠好,搭在倾斜的树干上。
“我好多了,”他说,“昨晚谢谢。”
谈逸冉擦了把脸,鬓边的碎发打湿了,贴在脸侧。
“不谢。”
他转回身,低头看到沙滩上一串动物的脚印,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殷朔年:
“昨天晚上,你手里拿的是刀吗?”
殷朔年点点头,从一旁的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谈逸冉。
那是一把收在皮质刀具里的折叠刀,刀身是深灰色的金属材质,流线型的黑色磨砂缠绕其上,做工非常精致。
谈逸冉震惊地摸了摸刀柄。“你怎么把这种东西带上游轮的?”
“刃长8厘米,刀尖60度,不算管制刀具。”
殷朔年将小巧的折叠刀取出来,一翻手腕,拇指扣动锁定,随着清脆的一声响,闪着金属光泽的刀刃弹了出来。
“是我父亲送我的,一直贴身带着。”殷朔年看了一会儿,将刀刃收起来,递给谈逸冉。
谈逸冉没接,“给我干什么?”
“拿着防身。”
“不用。”
谈逸冉抱着胳膊,瞥了他一眼。
虽说已经退烧了,但殷朔年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唇色发白,应当是早上刚吐过一次。
“行吧,”他挑挑眉,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将折叠刀收进口袋里,“勉为其难地替你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