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娆对当初之事?只字未提,只作?初识一般:“今后一段日子,恐要叨扰乌王一阵,若有麻烦到乌王的地方,还请见谅。”
乌音满脸笑容,亲和而?友善:“殿下此言差矣。南诏能有今日,一半是托殿下鸿福,殿下在我?们这?里,就是无上的贵宾。若有人敢怠慢,本王定惩不饶!”
乌音的话令李星娆心头微动,面上却?未表,只是笑着应道:“乌王客气。”
这?次见面后,乌音便全身心投入到对古牙的作?战了,但?他每日都会?派人来询问公?主的情况,有什么需要都会?第一时间补足。
南诏气候偏湿,衣食住行皆有一番独特的地域风情,与长?安截然?不同,而?李星娆所居住的寨子景美安逸,族人亲和淳朴,她以为?自己需要一段时日来适应,没想?到意外的舒适自在。
南诏地处西南,多蛇虫毒物,李星娆闲来无事?,也会?找人教她认药草蛇虫,学一些简单的药理和解毒方法,她自认学的都是皮毛,可?教她的南诏阿嬷却?夸她颇有天赋。
有一回姜珣来看她,李星娆说笑般将此事?告诉他,姜珣咧着嘴听完,竟大胆道:“人家知道你是公?主,故意哄你开心的。殿下听听就算了,可?别真当自己是神医了。”
李星娆也不恼,淡淡道:“也是,真正有本事?的老医师都是拿一个个活病例练出来的,本宫近来刚好学了些治金创的药方,你身上不是正好有伤么,来,就拿你练手。”
姜珣连忙作?惶恐状捂住自己的伤处:“我?嘴贱,您饶了我?成么?”
诸如此类的说笑还有许多。
两人谁也没有提过关于挡下魏义那一刀背后的渊源,只是在心照不宣中彻底的放下了戒备与疑虑,难得轻松的相处。
在此期间,李星娆也收到了不少关于前线的战事?。
南诏有备而?来,又有大魏依靠,可?谓势如破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基本已将古牙几支主力部?队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据说,带领南诏主力部?队的,乃是新王上任后所任命的大祭司,身长?九尺,英勇俊美,上了战场能以一当十!
每当捷报传回时,李星娆总能听到有人议论这?位大祭司,多是年轻少女,眼中满满都是好奇与期待。
李星娆一听就过,很少与她们一起讨论,有这?个闲工夫,她更愿意多记几株药草,如今她已会?自己配些凝神助眠的药草包,加上白日里过的平静舒坦,常常一觉到天明,没有任何人入梦打扰。
许是她对这?门刚上手的学问过于用心,姜珣再来时,竟送了她一个小葫芦,她认出这?是南诏盛放毒虫的器皿,忍不住拿在手里晃了晃:“这?是什么?”
姜珣:“毒、虫不分家,我?看殿下如今如此痴迷药理,保不齐过两日就要开始弄虫了,你可?别小看这?个,是个宝贝!”
一听里面果?然?是毒虫,李星娆竟有些不敢碰:“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是什么毒虫?不会?忽然?跳出来咬我?吧?”
姜珣被她警惕的样子逗笑,“那得看它舍不舍得咬了。”
李星娆当他又在玩笑,斜睨一眼,不再搭话。
两个月后,捷报传至南诏,古牙不敌南诏,节节败退,从原本占领的西南之地一路后撤,如今已全部?退回西北内陆,此战以南诏的压倒性胜利告终,而?古牙所撤离的地界,皆纳入南诏版图,为?此,南诏乌王亲往大魏长?安,拜谢魏帝及储君,且对今后进贡称臣做出承诺。
不久,乌王领兵回到南诏,不少族人前去夹道相迎,既是为?庆贺南诏战胜,也是想?见识一下战场上屡造传奇的大祭司。
当日,前去凑热闹的人便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
大祭司似乎在战场上受了极重的伤,此前因战事?未了,一直隐瞒,直至战事?告捷才彻底松懈,直接陷入昏迷,这?一路都是用马车拉回来的,进入南诏后,人立刻就被送进了宫里,一连传了十几个巫医师,结果?不知发生了什么,宫内乱成一团,连乌王的惊动了。
事?情刚刚传开,一队身着兵甲的护卫便来到了小寨,他们是来请公?主殿下进宫的。
李星娆不疑有他,战事?既已落定,她这?个暂时寄居的大魏公?主何去何从,也该有个说法了。
没曾想?,她的车马才刚到宫门口,乌音已急匆匆领人出来,姜珣也在其中,只是他的表情比其他人要淡定许多。
乌音片刻不耽误,亲自道明缘由,当然?,这?也是一个经过润色的缘由。
据说,公?主近来喜好研究毒虫药草,还常常与医师请教,想?来是有人想?讨好公?主,便将宫内珍藏的虫送去了公?主那里。
南诏多的就是毒虫药草,公?主若是喜欢,自不会?吝啬这?一条,但?事?情坏就坏在,这?条虫忧关大祭司性命,如今大祭司重伤在身,性命攸关,这?条虫却?不见了踪影,一问之下,才知有可?能到了公?主这?里。
乌音这?番说辞,大约也挤尽了脑汁,既不追究是谁拿走了忧关大祭司性命的虫,也对险些误了大祭司性命的公?主没有半分苛责,只是和和气气的表示,公?主若是意外得到过这?样东西,是否可?以尽快归还,否则大祭司性命危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