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路漆黑的眸子斜睨着润雪。少年很白,脸蛋被晒红得有些明显。
“没什么,也不重。”
润雪:“你这话肯定是在安慰我,怎么可能不重……”
要是严路再矮几公分,最上面那本书都能顶到下颌,高高一摞,哪能不重。
“确实不重。”严路声音淡淡地,“还没几件酒重。”
听闻,润雪耳朵像突然被捂住,过往学生谈笑声、道路两边的鸟叫声,全都被隔绝在外。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重重地捏了下。
好难受。
润雪陷入了一瞬的恍惚。
原来严路以前过得并不好。
上辈子,润雪不知道严路的家庭背景,想着严路家里就算不富裕,至少应该是普通家庭。
这个年龄的学生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学习。
家人会解决其他一切。
可严路好像不是这样……
润雪自顾自地想,清秀的眼尾泛起怜惜的薄红,又不敢表现太明显,怕自己这样的反应、来得不清不楚的同情会惹得严路不适。
严路被严一平恐吓着、打着长大,有很敏锐的观察。
“没你想象中那么苦,杨姐很照顾我。”严路说。
他很早以前还会痛苦、怀疑,为什么生活暗得不见光。母亲生病,父亲成天醉醺醺游手好闲还会动手。但长大的一路上,他又收到许多温暖的好意。
街坊邻居、家教雇主、杨姐、尽心尽力照顾他母亲的护工。
严路低垂着乌黑的睫,“我只是想说,手里这些并不重。”
言外之意,别的其他的不需要去润雪深入地考虑。
关系也不算熟,润雪这样极心疼怜惜的情绪,反而会带给严路困扰。
润雪不傻,好歹上辈子还差几年就到而立之年。
他很快收敛起情绪,默默地和严路穿过林立的实验楼,往十班走去。
中午放学,润雪一边收拾课桌,终于捡起自己遗忘许久的事情。
怪不得上课时,他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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