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以及一个猜不出意味的鼻音作为回应。
魏十七:“……”
大师不愧是大师,心思非我等凡人所能理解。
诸非相一路以来瞧着魏十七头顶的数字上涨,而无需他问,魏十七主动剖析心路历程,剖析之详细,令诸非相深有体悟。
“魏无牙当真有那么可恶么?”
窗外暖阳照进屋中,诸非相一半身子位于阳光之下,赤衣染上两种不同的色彩,年轻人唇角微扬,双瞳在日光下泛着琥珀色的粼粼波光。
魏十七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用可恶甚至不足以形容他。”
诸非相一挑眉:“但闻其详。”
前面说过,魏十七对魏无牙毫无尊敬之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选择和魏十一一样的道路。
诸非相从他口中听到了和魏无牙有关的八卦。
魏十七幸灾乐祸,说魏无牙在去岁秋末向移花宫宫主求亲,被打断双腿扔出绣玉谷,至今仍坐在轮椅上,纵然四处求医,还是彻底废了。
“移花宫……”诸非相回忆着,“那个全是女子的门派?”
魏十七颔首:“正是。移花宫不收男弟子,据传里面的弟子各个皆是天姿国色,邀月与怜星两位宫主更是绝色倾城。”他瞄了眼诸非相的面容,又道,“只是不知她们两位与大师相比如何……”
诸非相已是他所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好看到连深宫邀月色也不那么重要了。
诸非相淡笑着瞥他一眼,道:“你若是嫌弃眼睛和嘴多余,小僧便满足你的心愿。”
魏十七汗毛倒竖,求饶道:“我错了!大师莫怪!”
这人除了话多,其他方面都是很好用的。诸非相收回视线,盯着桌上摊开的书,若有所思。
邀月被江湖人所惧怕,名声和她的容貌一样出众,当世无人能敌,恶人谷中有一人说他在许多年前曾见过移花宫的两位宫主一面。
那时纱幔飘动间,两位宫主露出面容,貌比天仙,只可远观,不敢近看。
——近看的人都死了。
诸非相不关心她们长得如何,只想去瞧瞧她们头顶感化值的大小。
“好了,你滚吧。”
诸非相兴致忽起,决定得快速又果断,一句干脆利落的话把魏十七惊得呆立当场,半张着嘴,像极了平常刚睡醒的模样。
“大大大大师???”魏十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方才说——”
“你滚吧。”
诸非相将金叶子和竹牌一起扔给魏十七,后者手忙脚乱地接入怀中,困惑又伤心,哀戚道:“大师嫌我烦吗?”
“嗯。”诸非相见他还想再开口,扬唇一笑,“若还有话要说便把你手里的那两样东西还回来。”
魏十七紧紧攥着金叶子与竹牌,就像握着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诚心实意道:“没话说,没话说。”
诸非相满意地微笑,魏十七手心传来痛意,摊开手掌一看,这才发现掌心被竹刺刺破,掌心被染红了大半。
魏十七:“……”
诸非相“啧”了一声:“去了恶人谷记得带话,若之后制出的竹牌再有这种情况,让他们自己挂在树上一天一夜。”
魏十七放弃了吐槽:“……他们会听我的话吗?”
诸非相:“不会,但会听小僧的话。”
魏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