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晨的眼神危险的眯起,大厅的水晶灯却一下暗了下来,原来到了新人上台致辞的环节,纪寒辛不甘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带着一身白色礼服的白初雪上了台。
可就在两人开口说话的那一刻,台上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黑衣,头上包裹着黑色的头巾,只漏出一双眼睛,只能勉强看出是一个女人。
宴会厅里一片喧哗,白初雪也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后怕的躲在纪寒辛身后。
纪寒辛看着眼前这奇怪的身影,皱了皱眉头。
“请问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身影没有说话,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忽然看见他身后的白初雪,浑身颤抖起来一下子发了狂,手颤抖着指着对方。
“白初雪?”她声音像是被沙石在地面摩擦一般刺耳
,带着绝望与愤怒嘶吼着。
“白初雪,原来你在这里,你让我好找啊。”她奋身往白初雪的方向扑了上去,不断地撕扯着她。
白初雪的模样显然也认出了对方,惶恐的瞪大眼睛连忙摆着手,极力的躲在纪寒辛的身后想挣脱对方,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是谁…寒辛救我,寒辛救我啊…”
在场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一时安保都没了反应,纪寒辛一把扯过对方,那女人像是腿脚不太好,一下绊倒在地,巨大的动作与撕扯她的头巾滑落在地,漏出的肌肤容貌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女人脸上满是伤痕,正常人脸上平整的皮肤满是疤痕褶皱,脸上还有伤口的死皮仍未脱落,就连五官都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变形扭曲。
那女人摸了摸脸,尖叫的在地面上摸到头巾像是找到护身符一般紧紧的包裹在头部,嘴里不断的恐惧的嘟囔着。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白初雪在一旁惊恐的看着她,指着那女人不断的跳脚尖叫着。
“把她给我赶出去,快点赶出去!”
“谁敢动我!”那女人忽然站起,手里从怀里拿出一
罐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液体,她不断的靠近白初雪,脸上带着狰狞的喜悦,连头巾从脸上滑落都没有察觉,扭曲的五官带着恐怖的笑,本来想上前去的保安相视一看,犹豫慢慢的往后退着。
“白初雪,你三年前把我弄成这样,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那女人举着玻璃瓶一点一点的靠近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白初雪躲在纪寒辛的身后,不过抬头看。
“你不认识我?好啊,寒辛,寒辛你认识我吗,我是舒唯啊。”
纪寒辛困惑的皱起眉头,忽然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舒唯?你是那家房东的女儿小唯?”
“是啊,是啊,是我啊,你当年就住在我家。”
“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会成这个样子?那你要问你的好老婆啊,当年她是怎么纵的火,我的家又是怎么毁的?怎么顶替白初曼成为你的救命恩人啊?”舒唯看起来有些疯癫,说完还咧着嘴古怪的笑了笑,她环顾着四周,忽然看到人群里的白初曼,瞪大了眼睛,又强逼着自己收回了视线,眼角慢慢的流下来泪。
纪寒辛身子忽然晃了晃,不敢置信的看向白初雪,在场的人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有几个好事的啧啧的笑了笑,说起这里面的缘由。
“这纪家与白家联姻啊,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三年前白家大小姐对这个纪少爷有过救命之恩,据说在那场火灾里差点毁了容,而这个纪家少爷曾经的恋人却是现在江家大少奶奶白初曼,至于为何白初雪嫁给了纪寒辛,而白初曼却嫁给了当时还是植物人的江熠晨,这里面的缘由想必大家也明白了吧…”
那人说完还颇叹息的摇了摇头,在场的人心中一下明了,看着白家人的目光立刻就变的意味深长,在场的豪门权贵哪家其实都干净不了,但是这样被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还是少见。
白家人一下子慌了神,恼羞成怒的指着舒唯。
“这女人是来捣乱的,都死了吗,什么人都给我放进来。”
酒店的管理人员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人是他们放进来的,若是在场的人有什么三长两短,酒店逃不了责任,慌忙之下,赶紧打电话报了警。
可纪寒辛这时才管不了他人心中怎么想,他性格懦弱,当年以为是白初曼不告而别,抛弃了他,再加上白初雪为了救他差点毁容,他内心过意不去,答应白初雪的求婚,其中的情感不是不包含报复白初曼的意味,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
至始至终,他都错了,当年白初曼离开是因为被逼的在a市无法生存,他坚持报答的救命之恩也不过是一场谎言,他忽然想起那订婚夜,他在白初曼腿上以及手腕上看到的烧伤,他愣愣的看向白初雪,苦涩的笑了笑。
说是差点毁容的白初雪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而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会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