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我们是在——
我从另一个自己的‘经历’中抽身而出,被眼前的景象,差点吓到心脏骤停。
我以为我们会在中也的机车上、或是他的跑车里。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他选择带我出场的方式是——
距离地平线1000米的高空之上,螺旋桨搅动气流的轰鸣透过震动的空气传入耳膜里。
——我们在直升飞机里。
……游、游轮上好像没有停机坪吧?
此刻我正枕在中也哥哥的肩膀上假寐,
他正蹙眉不耐烦地在一叠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这一次的‘极度恐男症’的副作用,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痛。
不,‘痛’这个字眼不够准确。是一种近似于痛,却不是痛的极度恐慌。
一颗心被揉搓在一起,抛向无垠的高空,而后倏然坠落——这样的恐慌,恐慌失去一颗心,恐慌心脏摔落后的四分五裂。
果然就像系统说的那样,在不同男人身边会体会不同的‘极度恐男症’副作用。
这样一种恐慌让我连呼吸都变得艰巨。
然后我又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和太宰治一样,中原中也他也没有换装,更没有戴面具。
“哥哥你的服装呢?”我坐起身,问出来了我问过太宰同样的问题。
他转头看向我,唇角扯出一抹不羁的笑:“我穿什么样,猎人就是什么样。”
他说。
“紧张吗?”他低头漫不经心翻过一页文件,忽然出声问我。
“紧张什么?”我还在消化他刚才那句话,还在习惯这样一种不同的‘疼痛’,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中也盯着我的眼睛。
那是和太宰截然不同的凝视。
他的眼眸里跳跃着一团即将被点燃的火:“和我一起去见我的社长。”
你说什么?
见谁?
我试图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顿时笑不出来了。
我和我的镜像人偶,分别对着彼此打招呼?
我不知道。就算我有镜像人偶,但是,他们都太熟悉太了解我了,仅仅只是换一个造型、换一种发饰、戴上一个女巫面具,就可以假装成另一个人不被认出来吗?
我没有办法欺骗我自己。
——我必须要想方设法阻止中也和太宰,见到另一个‘自己’。
正在筹谋计划的我来不及细想太多。
因为游轮,就在一千米我们的脚下。
“哥哥游轮上好像没有停机坪吧?!”我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他肯定也不能把直升飞机停在大马路上啊。
中也澄蓝色的眼眸里有着太宰没有的锋芒,是太宰遮掩太深我看不见,中也却不加遮掩的——倨傲。
锋芒毕露的倨傲,就像他漂亮锋利的面孔一样,带着灼烧人眼眸的尖锐光芒。
他对我说:“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