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水洲人士,叫王董,年二十一,出自京城平常人家,自幼好读书,是今年的探花,也是玉家的谋士。”
王董更晕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逃,反而在这仔细回答问题。
此刻若千机影还在,必能看出,这就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妖法——真言引!
真言引来源于前朝女帝家族,据说女帝极其善于使用真言引惑人心智,不仅能瞬间让人失去所有防备,甚至还能从死人嘴里撬出真话来。
自本朝开朝起,真言引就视为妖孽之术,人人都可当地诛杀之。故此后百年,真言引便越来越少出现,逐渐成为一个妖异的传说。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千机影在,也会啧啧称奇,现在居然还会有人会这妖法。
问话还在继续。
“白天你跟着的那位公子,是否是玉家下一代掌权人,玉成?”
“是。”
“他来北固干什么?”
“不清楚,似乎是要寻找什么人?”
景荣皱了皱眉头:“什么人?”
王董表情迷迷糊糊的,说出的话却很详尽:“不清楚,但与旧皇相关。公子在水洲时,得多地密报,说旧王身边有不安分的人,恐有异心。”
不安分的人,那就是我啊。
可是我做的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玉家连这些都搜集吗?
难不成,找的是……
景荣放下疑问,继续问:“玉成在玉家的地位如何?”
“虽未正式掌权,但已然是实际掌权人,已经接过其父全部权力。玉家所有军队、暗卫、遍布各地的眼线,都直接听命于他。”
“那玉成本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不知道。”
“不知道?”
真言引会让人说出心底最直接最客观的感受,“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
王董继续描述着:“我和他曾在同一个考场,他隐姓埋名,却气度非凡,我有意结交于他,他待我很好,但却让我始终感觉疏离。后来我成了玉府谋士,才知他身份,我颤颤巍巍,他又待我却温和从容,不似主子。此前在水洲出了点事,所有人都未曾责怪我,唯独他疏远了我,我以为要开始在府里做冷板凳了,未曾想他这次突然传话让我跟随,我虽来了,又未让我相伴左右,直到今日午时去见旧皇。”
王董又总结了一句:“他深不可测,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好。”景荣轻启薄唇,这个字便如同一个开关一样,王董瞬间汗如雨下,趴伏在床栏上,他意识到了腿上似乎有了点力气。
“这,这……刚刚……”他慌道。
可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一把利刃就直挺挺捅进了自己的心窝。
他低头,看着那迅速涌出的鲜血,惊诧道:“血,血……”
嗓子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剧痛来临之前,他歪倒在地上。
死前的最后一个瞬间,他看见那个美人揉乱了自己头发、慢慢扯开了自己衣服,随后又慌乱叫喊着:“救,救命!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