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宴呼吸一滞,立刻闭上了眼,假装未曾醒来。()
楚妗轻“唔”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入目是玄色绣暗纹锦衣,她缓慢地眨了眨眼,脑子还有些发懵,随即她抬起头,就看见了白皙如玉的下巴和微突的喉结。
楚妗一僵,刚想要惊呼,意识到顾沉宴还在睡,连忙把到嘴的尖叫声咽下去,懊恼地在心底暗啐了自己一下。
刚开始她明明是打算等顾沉宴睡熟了,到时候自己悄悄离开,没想到她跟着一起睡了一觉。
她觑了一眼顾沉宴,见他阖着眼,呼吸沉稳,顿时放下心来,现在离开也是可以的。
楚妗垂首看了一眼搭在腰间的手,轻手轻脚地握住手腕,缓慢地搬开。
这束缚解除了之后,她无声无息的坐直身子,因为方才顾沉宴抱着她转了个身,如今她睡在了里侧,顾沉宴身量颀长,往这罗汉床上一躺,便结结实实不留空隙了,她想要离开只能从他身上跨过去。
楚妗纠结了片刻,随即合掌小声道:“殿下,对不起呀,我这是无奈之举,您应该不会怪我吧?”
楚妗小心翼翼地探起身子,先是将左手放到顾沉宴另一侧,有了支撑点后,她随即将左脚放了过去,她悬空趴在顾沉宴身上,再一旁看,便像是她要附身亲下去的感觉。
楚妗视线落在他的唇上,脸微红,摇了摇头,想要甩开脑子里的旖念,却不料,许是动作大了些,一绺本来束在发顶的青丝掉了下来,准确的拂过顾沉宴的眼睛。
随后楚妗就看到他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霎时,入眼流光溢彩,似有星河坠入其中。
楚妗手一软,狠狠地砸在顾沉宴身上,她的唇落在他喉间的喉结上,温软的唇触碰下,仿若燎原之火,带着汹涌的热浪,让顾沉宴全身的血都涌向脖颈处。
顾沉宴眼皮轻轻的搭在眼睑上,垂着眼看她,眸底的眸色渐深。
她今日所着荷粉色的衣裳,如今铺展开来,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楚妗惊觉自己闯了祸,立刻手忙脚乱地下了床,神色紧张地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觉得那些解释很是无力。
难道要她说她刚才打算从他身上横跨过去吗?
大燕夫妻同床,向来是女子睡在外侧,男子睡在里侧,最是忌讳女子从男子身上横跨过去,民间有说法,说是女子从男子身上跨过去,会把男子身上的气运都给带走。
虽然楚妗不相信这些说法,但是女子从男子身上跨过去,多少有些不雅。
更何况如今被抓了个正着。
顾沉宴支着脑袋,侧眼看她,见她局促地扭着袖子,很是惊慌。
“你方才在干什么?”顾沉宴刚睡醒,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嗓音还带着慵懒。
楚妗见他语气愉悦,似是心情极好,她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才砸到了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顾沉宴撩起眼皮瞥了一眼她,心底嗤了一声,小骗子。
随即他随意地点了点头。
楚妗见他神色寡淡,没有生气的迹象,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坐起身,自顾自下床,随后走到外室,扬声道:“长剑!”
长剑应声而入,恭恭敬敬地抱着拳说道:“属下在。”
“去传膳吧,孤饿了。”说完,顾沉宴径直坐到了桌子旁。
楚妗一愣,慌慌张张的疾步走出来,“殿下,您饿了回您的屋子里用膳呀,为何还在我屋里呢?”
她现在尴尬地不想与他共处一室,好像每次两人待在一起,都会发生一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