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白勇目光锁定“油缸”的位置,狞笑着说:“张文华,我知道你和李玉竹在里边儿,还有你那光头朋友都在,是个爷们儿就都出来跟我算算账,别他妈当缩头王八!”
声音沿着洞穴回荡,隆隆发响,李玉竹忽然睁开眼睛,张文华急忙堵住她的嘴。
白勇继续骂:“李玉竹,你他妈狗改不了吃屎,开始跟两个爷们儿一起玩了是吗?昨晚你不是跟我说张文华好吗,你们一起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他到底哪好!”
另外一边的人不知因何回来了,站在白勇身旁,一个小流氓发动角落里的燃油发电机,“嗡嗡”的响声中,洞顶亮起一串灯泡,整个溶洞暴露在光明中,奇形怪状的阴影加剧了阴森的氛围。
李玉竹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凑到张文华耳边,小声说:“咱俩跟他们拼了吧!我先上。”
张文华咬牙切齿,“拿什么拼?你就应该早点跟我摊牌,也不至于把他们引过来!”
李玉竹怒不可遏,“现在怪我了?睡我的时候你说过一个‘不’字吗?你他妈真是缩头王八!”
她依旧压低了嗓音,但激动的情绪之下,声音还是很大,张文华确定白勇即便听不清内容也听得见响动,再也顾不上什么,拉着李玉竹站起来,跳下油缸就往洞穴深处跑。
刚跑两步,他们急忙停下,因为三七头和小流氓并未远去,而是正站在“油缸”后面不远处的窄口前等着他们,三七头的手里掂着刚刚光头握着的那根石刺。
三七头把石刺丢在张文华脸上,闪身过来将其放倒,膝盖紧紧顶着他的后颈,把他完全压在地面上。
这是赤裸裸的暴力,不同于阴谋算计,张文华一时魂不附体,连反抗都忘了。
小流氓走向李玉竹,李玉竹却是转头向白勇跑去,边跑边喊:“老公你快救救我,这个王八蛋要对我图谋不轨,我害怕死了!”
他跑到白勇面前,白勇一巴掌把她扇倒,蹲下来,揪着她的头发抬起她的脸问:“不是他最好吗?怎么又强迫你了?”
李玉竹声泪俱下,楚楚可怜,“昨天我是被你气得不行才故意那么说的,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这次回来专门来找我,趁你不在家纠缠我很多次了,我怕你惹祸,不敢告诉你,就想快点把她撵走,不料他今天跟一个光头合伙儿把我打晕,把我带到这来。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就洁身不保了。”
白勇又一巴掌,“你他妈还洁身?我今天就是来算总账的,所有事儿今天弄清楚今天了结,你快点跟我说实话吧。”
李玉竹嘴角流血,却笑靥如花,撒娇一样往白勇的身上依偎,同时竖起三根手指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老公,我发誓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要不然天打五雷轰。”
白勇暴怒,狠狠把李玉竹的头按向地面,而后站起来猛踢她的肚子,每一下都像踢在仇人身上似的。李玉竹一开始躲闪遮挡,后来身体佝偻成一团不停抽搐,像一条误食毒药的流浪狗,但不管怎样,她始终用乖巧的嗓音重复着:“老公我发誓,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呢?”
这一期间,三七头和小流氓把张文华拖到近前,张文华甚至不敢睁眼看李玉竹的惨状。
白勇打累了,最后蹬着李玉竹的肩膀把她蹬开,又走到张文华跟前蹲下,“来,你说。说之前你想好,要真是你强迫她,你今天就死定了,但要是她倒贴,我敬你有本事,不杀你,咋样?”
此时的白勇凶相毕露,眼中满是冷血动物的冷漠目光,比张文华讲过的最凶恶的歹徒还可怕一百倍。
张文华声音微弱地说:“我们俩啥事都没有,你放了她吧,想对我怎样都行。”
最后这几个字含混不清,因为他怕被杀死,可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