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现在是没有娶妻的心思。
“我”褚琬脚步停下,诚挚道:“我很抱歉。”
“褚姑娘不必如此。”
“也不只是为这个。”褚琬说:“还为此前你答应和我做戏的事,我当时未察觉,但此时想起来觉得自己实在幼稚,真是难为吕公子了。”
“那是我自愿的,”吕致桓说:“褚姑娘当时也说了,若是想报答你,就陪你做一场戏,我甘之如饴。”
他继续道:“我今日来见褚姑娘,是来告别的。”
“吕公子何时走?”
“明日一早。”
褚琬微微低头,莫名地,有些伤感。
她受不得离别,哪怕只是个见了两面的人。
况且吕公子的这份诚意弥足珍贵,令她心下愧疚时,也令她不忍。
“今日见面太突然,我也没准备什么送你。”褚琬笑道:“那就祝吕公子明日一路顺风,往后前程似锦,余生良人相伴。”
吕致桓看着她,良久也笑了,低声应了句“好。”
贺璋站在街对面的屋檐下,远远望着晨雾里的一男一女。
男子高大英俊,女子娇小俏丽。她微微低着头,不知是因为羞还是其他什么。
就这么,一男一女在人群中站了许久。
贺璋也跟着五味杂陈地看了许久,直到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人群遮住他们的身影。
小厮小心翼翼地问:“大人,还要过去找褚女官吗?”
贺璋手指摩挲着袖中精致的匣子,思忖片刻,道:“不必,等她得闲再说。”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贺璋从繁忙的卷宗里抬起头来,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小厮说:“已经酉时了。”
“她现在在做什么?”
“这”
小厮头疼得很,他奉命留意褚女官的动向,哪曾想,这褚女官实在不安生,早上才跟吕公子见面,下午又跟长兴侯府的四公子在一起。
犹豫了下,小厮还是如实说道:“褚女官已经忙完了,不过,听说她又跟陈公子去游湖了。”
“陈公子?”
“哦,就是褚女官的同僚,陈副使。”
贺璋蹙眉:“天气这么冷,游什么湖?”
“是啊,小的也是这么想的,可听打听来的人说,陈公子弄了个琉璃画舫,颇是精致,四面皆可挡风御寒,还不影响赏景。”
“”
难得的,贺璋胸口腾了点烦躁,连卷宗都不大看的下去了。
他起身,跨出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