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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天涯知道,只要到这洞窟,一定会有人死,毕竟他在洞中见过太多因爱财而丧命的枯骨。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回除了他之外,这个寻宝队伍现在剩下的竟只有凤于飞--那个人们眼中罪大恶极的女子。
而沙云天,却因伤重不治,永远埋在他最喜爱的大漠里……
感慨归感慨,但独孤天涯也只能将凤于飞放置于自己曾住过的洞中,让她在他的榻上养伤。可三天了,她却没有片刻清醒。
自己虽也是一身重创,但好歹师父还愿意帮他疗伤,因此他的伤早无大碍。
但他却无法让师父也救她,纵使他早已巧舌如簧地试过多回,只可惜师父压根就不理睬他的任何巧言利诱。
实在搞不明白,既不为财、也不为名,她干嘛非来蹚这场浑水,还弄得自己一身伤?究竟何苦来哉?想着她布满皱纹的脸,独孤天涯喟然长叹。
但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就不想让她死。
她明明一路上都没给他好脸色看,还百般捉弄、刁难,并且还是人们眼中罪不可赦的「妖凤」,让她自生自灭不正好为武林除一大害吗?
或许真是因为那瓶酒吧,那瓶特意留给他的酒……
「发什么楞,陪老头子下棋这么没意思?」突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
「没酒没菜的,下棋有什么意思?」独孤天涯收起心中思绪嘻皮笑脸地说道。「要不这么,我出去给您弄点酒来?」
「给我?」白胡子老头扬趄眉。
「给我们!」独孤天涯哈哈大笑了起来。
「想用声东击西之计脱身?门儿都没有!」白胡子老头冷哼了一声。「让她自生自灭得了,你替她瞎操什么心!」
「你当初不也这么说我,说什么让我自生自灭,后来还不是……」
「浑小子哪来这么多话?下棋!」白胡子老头眼一瞪,独孤天涯只能苦笑。
四年了,认识他四年了,这老头子的古怪个性依然没改,也活该他一辈子守在这里。
但若不是那回的机缘巧合,现在的自己又怎能坐在这里下棋?早该横尸在大漠上,连枯骨都湮没在黄沙下了!;
那时,也是为了酒,他来到了大汉,却在大漠迷失了方向,昏死其中。醒来后,看到的就是白胡子老头,一手拎着他干辛万苦才找到的百年陈酒猛地灌着,另一手则下着棋。
「给我留一口!」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等我呛死!」这是白胡子老头的第一句话。
就这么,一老一少因为「酒」成了忘年交,而独孤天涯更在这个洞窟内整整住了半年,并在白胡子老头的强迫下学了不少奇特的武功。
半年后,他走了,什么话也没多说。
只是往后,每逢立夏、立冬,他总会带上大批好酒前来……
虽然,他仍不知晓这白胡子老头究竟姓谁名啥,但他看得出这老头似乎身负着一股很沉重的血海深仇,并在此等待着某人……
「不下了!」就在独孤天涯冥想之际,白胡子老头忽然丢下了手中的棋子,猛地站起身来。「没意思!」
「那什么有意思?」独孤天涯摊了摊手。「该不会是又想强迫我练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功吧?」
「老头子的东西早全教你学了去,还能教你什么?」白胡子老头斜睨了独孤天涯一眼。「不过你也实在太没出息,竟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不行,我非得去看看她有什么本事不可。」
「她没醒,你看了也是白看。」独孤天涯闻言心中一阵欣喜,但表面上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要不这样,我带你过去把她叫醒,让你好好问问?」